听着小雅这有些神经质的过激反应,老徐本想再唠叨两句。想了想,操。算了。跟她一争又成了抬杠了。不说也罢。后来,老徐成了阿春法制节目的忠实观众。
那天晚上,在老徐家的楼下,两个人道别时,小雅和阿春相拥而哭。仿佛两人在经历一场生死离别。
“嗨,别哭了。你俩,哭什么?”老徐抱着孩子,看着眼前昏暗路灯下两个相拥的影子。这时候,周围有几个遛狗的老头老太太无比警觉地打量着她们,过去很远了还往回看,其中有一个大妈因为一直回头,差点摔一个大马趴。
“别哭了。搞得像啥似的。”老徐打着哈哈,胖胖的手拍了拍小雅骨感的背,又拍了拍阿春软软的背。
两个人还是哭。老徐突然想到,也许是有点醉了。刚才两人趁自己给妞妞喂奶粉的功夫,喝了不少酒。这时候,小雅说:“春儿,真不容易。操,不容易。”阿春也说:“别说了别说了,你也不容易。干吗呢,咱俩,和两个傻子似的,别哭了。啊。我现在不是混得挺好么。你别哭了好不。”
两个人依旧在哭。
过了一会儿,阿春从小雅肩上抬起头,满脸泪水看着老徐:“徐哥,要不你带孩子先回去。我再陪欢欢聊会儿。就去小区大门口边上那个茶馆。”
接下去的日子,有些乱七八糟。
首先是,小雅外边的活动越来越多,其次,老徐和小雅的性生活也越来越少,有几个月基本归零。有一次,老徐满头大汗在上面瞎忙活的时候,突然听到鼾声响起,这才发现小雅在下面睡着了。由于经常不复习,老徐感觉上有些陌生,身体上有些迟钝。有一次在饭馆和狗子单独喝啤酒的时候,狗子充满耐心地聆听了老徐像民工一样性生活缺乏的现状,很是为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担忧。狗子说:“操,那个什么,这玩意,”因为当时是在一个小酒馆,作为一个很注意公众形象的敬业娱记,他四下张望,压低声音说,手指在半空指了指自己身体中央“那玩意,就咱们的这玩意儿,老不用,也生锈。退化。明白么?时间长了,不成。常用的话,事儿来的时候,你是‘立着等’,老不用,就改‘等着立’了。“
狗子的话果然具有哲学意味。哲学意味首先表现在它可以指导生活。就在老徐和狗子小酒馆对话后两个星期。有一天,老徐和小雅俩人的“点”总算踩到一起了。那两天小雅闷闷不乐,好像和谁闹矛盾了,于是两个人光着身子,开始热身运动。老徐发现,婚前婚后感觉真是不一样,相当不同。结婚前,感觉就像是火箭发动机,能把人送上天。结婚后,尤其是小雅有了孩子后,感觉像家庭作业,怎么老是一样的,一个字要抄一百遍,抄得都快睡着了。但现在,老徐发现,连抄字的感觉都没有了。两个人光溜溜地贴在一起时候,都感觉对方身体的冰冷。老徐感到不觉间自己和小雅的距离似乎拉的很远很远。以前,小雅是自己身子下面一个风情万种的小女人,骑在上面,大丈夫横刀立马的感觉就是不一样,那叫一个字:*!可现在,老徐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小雅变得高高在上了,看老徐的表情都是施舍的样子。老徐明白,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物质决定意识,再说白了,金钱决定态度。自从小雅换了公司,跟了河南老板,小雅的工资噌噌地涨。就像火箭上天。小雅的地位也噌噌地涨。涨到需要老徐仰视才行。小雅经济地位的提高直接影响到小雅的社会地位。原来在家,老徐可以说两句,小雅生气也没脾气。买房子的时候,老徐签的自己的名字,小雅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作看不见。 现在不行了,从换工作之后,老徐就像现在股市里最滥的那支股票,甩也甩不掉。两个人吵架时候就多了一个主题:“你在乎过我,买房为什么就写你一个的名字?你什么时候真正信任过我?!”小雅那时候正从衣柜里翻箱倒柜堆了一床的夏天衣服,花花绿绿的,足以令色盲的人变正常。当时,妞妞被阿姨推出去晒太阳了,所以,家里有了充分的时间,广阔天地大有可为,两个人吵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