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徐听到那边女人的诉说：“哎，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夫妻生活，他晚上也回来很晚，每回都蒙头大睡，说加班加累了。然后一声不吭的，一会儿就开始打呼噜了……”
“我不信这个邪。你来了他敢找我我找人把他打出去。”小雅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你的电话，我就说不知道。看他敢怎么着。”说到这里，小雅赶忙把手机从耳边拿过来，放在眼前看看，说：“操，都说了几十分钟了，电话费，得花多少电话费。你哪天到精神病医院看看吧，都快成祥林嫂了。祥林嫂也不会害我打这么多电话费……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挂了。”说完，不容分说把电话挂掉，继续抽烟。
“看你一句话几个脏字。”老徐说，“别人都回头看了。”
“看什么看？关他屁事儿！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说完，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看看杯子，挥了挥手，声音很大地喊：“服务员，来杯卡布奇诺。”说完之后，喘了口粗气，变得很沉默。
这时候，那边男人的话又传了过来：“好男人，就应该有……，责任心。”老徐注意到，那男人说到这儿的时候，小雅嘴角一撇，轻轻“切”了一下。然后眼光盯着桌子烟灰缸里的烟蒂徐徐上升的轻烟，若有所思。随后，看了老徐一眼。沉默着。
这时候，服务生把卡布奇诺送了上来。服务生转身离开的时候。小雅说：“知道不，小雯那个男朋友整天游手好闲，啥事儿不干。让小雯养着。动不动还拳打脚踢。小雯告诉我，前些天这小子耍钱耍输了，又找小雯要钱。不给，还打了。把小雯鼻子打肿了，脸打青了，头发还给揪掉了好几绺。操，还是男人么。这年头，男人怎么都成了这操行。”
老徐一声不吭，专心嗑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听着小雅身后中年男女对话的进程。
“其实，如果男人有这些表现，以我的经验，”那男人胸有成竹地说，“他在外面，有人了……”
“想什么呢，你。丢了魂似的？”小雅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老徐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小雅眼睛瞪得和铃铛似的，像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
“什么？什么呀。”老徐说，“嗑瓜子呢，”说着，老徐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周围。远处靠墙站着的服务生正看着这边，一见老徐往那边看，赶忙身子动了动，挪向一边。然后，老徐把目光收回瞟一眼小雅。心说不好，小雅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于是，老徐把目光一转，转向右侧窗外：窗外楼下，街灯朦胧，几个饭馆的灯都暗了很多。只有对面浪漫时光的霓虹灯还在闪烁，黑暗的路面上，偶尔有几辆轿车拖着长长的金属光泽，相向而行，带出一股光影的漩涡。
幸好，这时候，小雅的手机又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