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别挂电话(4)

最后,司机把老徐带回了在东三环的自己的家,到了小区口,老徐就下车了。付完钱打发车走后,老徐摇摇晃晃地往小区大门走。值班的保安冲老徐点头,用山东话和老徐打招呼:“回来啦,师傅。”老徐含混不清地应着,走起来呈之字形路线。走在家附近的时候,老徐手扶着一棵小树,翻江倒海地吐个不停。吐完后,满身酒气地回到小区的楼下。

电梯停了。值班的保安没在。老徐低着大圆脑袋,苦着脸,一步三晃地上楼梯,一边走一边数,一、二、……。数一会儿,老徐就手扶着楼梯醒醒酒。然后继续爬楼。数来数去,差不多了到了,老徐便往墙上看楼层数。楼道里的灯坏了,楼道里一片黑暗,仔细看,墙上的号码模模糊糊的。哦,到了,总算到了。老徐想,条件反射似的好了家门前。

老徐敲了敲门,没有反应。老徐仔细听听,屋里没有动静。

于是,老徐从兜里拿出了电话,打家里号码,但屋里好像没有电话声传出,老徐手机上电话只响了两声,老徐就把电话关掉了。妞妞睡了,电话声音太大,会把妞妞吵醒的。老徐想,于是拨通了小雅的手机。

手机响了四五声之后,那边响起了小雅睡眼惺忪的声音。小雅第一句话是“你在哪儿呢?”声音中带着怨气。“家门口,”老徐压低声音,哑着嗓子说。那边小雅说:“哦。”老徐接着说:“开门。给我。”电话那边小雅懵懵懂懂地说,“哦,知道了。”

于是老徐挂掉电话,聚精会神地等着。左等右等,屋里始终没有动静,听不到小雅的脚步声。更不见门打开。忍了一会儿,老徐终于忍不住又拨通了小雅的手机:“你在哪儿呢?”老徐问。

“家门口。你在哪儿呢?”

我也在家门口。

“门开着呢,外面黑咕隆咚,没见着你呀。”小雅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耐烦。

这时候,老徐才仿佛恍然大悟。他赶忙跑到电梯旁边的楼层处,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打着,就着打火机的光线一看:楼层错了。

第二天,老徐上班,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稳,刘经理的电话就追到了跟前。

“老徐,”刘经理的声音听上去仿佛仍不清醒,“你们几个可真不够意思。”

老徐被说得一头雾水。

“怎么了,刘经理?”

“操,你们把我扔在唱歌的地儿,只管自己打车走了。不够意思。”

“不对呀。我们把你都送到和平里你们家楼下了。就在你们家楼下,我和小美还要送你上楼呢。你死活不肯。”

“是么?我怎么不记得。”

“不光这样,在你们家楼下我们劝了你半天,哭着喊着送你上楼。你死活不肯。最后我们又坐原来的出租车走的。从你家出来,你还站在你们家楼下冲我们招手呢。”

“不会吧。”那边,刘经理的语气变得不够坚定。

“骗你干吗,不行那天我把的票给你。”老徐说,语气不容置疑。

“你没忽悠我?”

“逗你干吗?”

“操,我说呢,我记得昨晚上我在路边打车,上车的时候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和平里。”当时司机又问了一句“去哪儿”,我说:‘和平里,不认识地儿?’司机笑了,说:‘认识,当然认识。我送您去。’态度特好。后来走了好久,我在路上还打了个盹。到和平里的时候,花了我几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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