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老徐放声大哭。
老徐醒来的时候,眼角还带着泪。睁开眼,见阿春正坐在床边看自己。
老徐的左手被阿春的手软软地暖暖地握着。
“做恶梦了?”阿春笑着说。
阿春嘴角的小小的黑痣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的,很性感。
老徐歪了一下头,把话岔开了:“几点了?”
“十点了。”
阿春要站起身来,但手被老徐攥住了。
“我去把饭再热一下,你吃点。好吧。”
“坐会儿。”
阿春有些局促地坐了一会儿。老徐的胖脸有点肿。老徐看着阿春。
阿春最后还是起身了。
“我热热饭,一会儿还要吃药呢。”
老徐最终让阿春的手从自己的手里挣脱了。老徐看着阿春的背影,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晨八点,当老徐睁开眼睛的时候,阿春已经不在身边。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徐醒后,觉得还是有点冷,嗓子难受。于是就爬起来,到厨房找水喝。
暖瓶是满的。
公司那边,老徐昨天就请过病假了。卫生巾策划小江正打着呢,也来得及。只是电话里谈策划案的事时,小江执意要来慰问一下,被老徐谢绝了。
“徐经理,我到你家看看你吧。”小江很认真地说。
“看什么,不用。我又没什么大事儿。不过,也谢谢你了。拜托把策划案打好,里面不太通顺的句子拜托给顺一顺。”
老徐挂了电话后,坐在电话边,没精打采好半天。
老徐觉得很无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于是老徐从一大堆光盘里找出了两张三级片。然后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播乒乓球赛,属于实力相差很远的那种。看了两眼,老徐把电视调到视频段上。
三级片是香港的那种。女演员已经从良演正经片子了。这些片子是她们刚出道时演的。那时她们还水灵灵的,水分充足。现在其中几个已经长成怨妇状了,皮松肉软,还在装模作样地演淑女。
看着看着,老徐歪倒在在沙发上,睡着了。
老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了。老徐一睁眼,片子早就演完了。于是老徐上前把电视关了,同时把光盘也取出来。坐在沙发上又愣了一小会儿神。
窗外天气还不错。下午了,天还比较蓝,光线透过被窗帘半掩着的窗子照射进来,显得屋里朦朦胧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老徐点了一支“三五”,坐在那里静静地抽。烟雾从老徐的眼前淡淡地升起,在房间里缭绕。冥冥之中,老徐好像听到了在寺院香火弥漫中非常悠远的歌声,在松柏的枝叶间,在雕梁画栋的屋宇间,漂荡。时远时近。老徐就像是其中的一个音符,飘在这里又落到哪里,飘过上香人虔诚的双眼,飘过佛像前飘拂的尘埃,落在被千万人匆忙踏过的甬道上。
老徐叼着烟,蹲在地上,抱着毛发稀少的脑袋,唔唔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