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走过来,坐在灶头旁边放置着的一根圆木上。我在他身旁坐下来。夜幕低垂,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我们只看得见左边几株树木光秃秃的轮廓、身后那间店铺朦胧的灯光、雷诺帐篷里黯淡的灯影。林子里充满各种夜间特有的声响,有些是我从没听过的。
约莫三十分钟后,雷诺钻出帐篷来,手里握着手电筒。他走过来坐在我左手边。威尔打了个呵欠。
“翻译稿提到的那个觉悟,非常有意思!”雷诺说,“‘文生居’的人真的看得见‘能场’吗?”
我把自己的亲身经历——从抵达“文生居”到学会观察“能场”——简略地告诉他。
他沉默了一分钟,又问道:“他们真的在做实验,把自己身上的‘能’灌输到植物身上,刺激它们成长?”
“也加强植物的营养成分。”我说。
“不过,这似乎不是第三个觉悟的真谛。”他仿佛在自言自语,“这个觉悟要告诉我们的是,整个宇宙是由这种‘能’构成的,而我们只需利用属于我们的‘能’,也就是我们可以控制的那一部分,不但能影响植物,说不定也能影响其他东西。”他停顿了整整一分钟,然后说:“我在想,我们怎样利用我们的‘能’去影响别人呢?”
威尔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让我告诉你我亲眼看到的一个现象,”我说,“两个人在争吵,我发现他们的“能场”很奇妙地在活动。”
雷诺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来听听。”
威尔站起身来对我们说:“我要睡了!开了一天车,太累了。”
我们向他说声晚安。威尔回身钻进帐篷里。于是,我把莎拉和那位秘鲁科学家的争论,一五一十告诉雷诺,并特别强调他们之间“能场”活动的情形。
“等等!”雷诺打断我的叙述,“在争论的过程中,你看到他们的‘能场’互相拉扯缠斗,好像非把对方制服才肯罢休?”
“情况就是这样呀!”我说。
他思索了一会儿:“我们必须好好分析这一幕。两个人在争论,双方都坚持自己对某件事的看法是对的、正确的。双方都想赢对方、压倒对方,想尽办法摧毁对方的自信,甚至不惜公然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