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凤听罢,不由得内涵深刻地笑了笑:“伯涛兄,有些事情是只可说而不可做,有些事情明知不可做却也得做。他们不过是一群卒子——一群只能过河而没有回头路的卒子,所以对这些人,是不可以用常规的眼光去看待和对待的……你明白吗?”
田伯涛奉承道:“我明白,毛先生确实想得比我们这些属下人高远。”
毛人凤没有再说什么,汽车拐了一个弯儿,向别墅驶去。
6
一个半月以后,在上海金陵大酒店的门口驶来了一辆轿车。车门打开,从车里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他们是美国间谍史密斯夫妇。此次,他们伪装成了德国人,用德语向给他们拿行李的侍者道了谢,便相互搀扶着向酒店大厅走去。
此刻在酒店的内外贸易经潜伏了十几个日本特务。门外的几个特务见史密斯夫妇进了门。便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地跟了进去。
此时,在二楼总经理办公室里,身为酒店总经理的我地下党基层负责人黄云晴也贴在窗户边上,偷偷地向下看着……待史密斯夫妇进门后,她转身询问也是地下工作者的林经理:“老林,那对外国夫妻究竟是什么人?”
林经理迟疑了一下回答:“昨天在我们酒店已经登过记的客人——德国商人茨威格夫妇。他们时第一次来上海,也是第一次来亚洲,出发地是柏林。”
黄云晴听罢不禁皱起了眉头:“德国人?……那日本人怎么还要抓他们呢?”
林经理说:“我想,他们可能不是真的德国人,而是——”
“盟军的谍报人员!”黄云晴立刻接过了话头。
林经理望着黄云晴苦笑了:“你说得应该没错……怎么办,我们帮不帮他们?”
黄云晴在屋里走了两步回答:“联络站绝对不能暴露,这是上级的死命令!现在,我们还无法阻止日本特务的行动,只能严密监视日本特务机关的动向,先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定。”
“好,我明白了。”林经理说完,转身走了。
7
此刻,在金陵大酒店的西餐厅里,中村特务机关的机关长中村一郎正悠闲地弹奏着一支曲子……一位叫做伯格的年经稍大的德国人正在看着报纸,并且悠闲地喝着咖啡。
就在这时,那位化名伯格的美国人史密斯先生迈步走了进来……看见伯格,史密斯高兴地笑了:“嘿!我的老伯格,看见您还健在,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伯格闻声转过头来,看见了身材高大的史密斯,也兴奋地笑了:“哦,亲爱的茨威格,没想到你也来到了南京!”
两个人说着相互拥抱,愉快地坐了下来,开始了低声的谈话。
就在这时,守在一边的岩本放下了杯子;埋伏在四周的特务们看见了,都将手伸进了怀里。
中村还在弹着琴,突然换了一个快节奏的曲子……岩本闻声起身,特务们立刻从四周冲进门来,两个美国特务反应不及,立时就被掀倒在地。
伯格见状,伸手抓住自己的领带咬进嘴里。
“氰化钾!撬开他的嘴!”岩本大声喊了一句,特务们立刻去撬伯格的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中了毒的伯格痛苦地在地上抽搐着,很快就不动了。
史密斯此时也在拼命用嘴去勾领带,却被岩本死死地控制着……几个特务见状冲过来,牢牢地扳住了史密斯的头。
中村终于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潇洒地站了起来:“把他带走。”
岩本等人闻声,立刻把史密斯押走了……中村用手正了正自己的领带,而后微笑地环视里一下大厅,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