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他现在……没关系了。”蝴蝶说着,脸上现出了沮丧之情。
陈一鸣又厉声追问了一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蝴蝶有些犹豫地说:“我……在南京中央大学上学的时候,我……我是他的……女朋友,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特务哇!”
陈一鸣没有理睬对方的申辩,猛地跨上一句,态度威严:“我怀疑你是日本间谍,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蝴蝶立刻就哭出声来,磕头如捣蒜:“长官,长官,你们行行好,你们行行好吧……我真的不是日本间谍,我……我当初不知道他是特务,我真的不知道哇!”
陈一鸣厌恶地后退了一步:“你不要在这里哭,哭也没用!……你站起来,我问你,知道政府是怎么对待日本间谍的吗?”
蝴蝶失神地抬起头来,点点头,又摇摇头。
陈一鸣脸上露出一点得意:“我告诉你,按照国民政府战时军事管制法,中国国民充当日本间谍,应该判处死刑。”
“啊?——死刑?啊……”蝴蝶吓得浑身一哆嗦,彻底地瘫了下去。
平台上,冷风呼啸,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陈一鸣弯下腰来,看着蝴蝶。
陈一鸣问道:“你觉得你死得冤枉吗?”
眼泪慢慢地从蝴蝶的脸上流下来,她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摇头:“长官,求求你,别杀我……我真的不是日本间谍,我跟他……我……是被骗的……求求你们千万别杀我!我还有个儿子,他刚刚五岁呀……”
陈一鸣冷笑了一下,又掏出十几张照片丢在了地下:“是他吗?”
蝴蝶拿起地上的照片,贪婪地看着……照片上拍的,是不同角度和不同距离的小男孩。孩子的脸上充满了天真,有的在玩耍,有的是在吃饭……看着手上的照片,蝴蝶立刻哭出声来。
蝴蝶连连哀求:“长官,长官,求求你们,你们可千万别杀了他……他是我的儿子,他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哪……长官!”
蝴蝶一边哀求着,一边将手里贴在了脸上,那样子很令人可怜。
陈一鸣的脸上现出了怜悯和愤怒:“南京陷落,三十万同胞死在日寇的屠刀下,而你却就在那个时候跟日本特务中村一郎混在一起,并且有了你们的儿子,你还配做一个中国人吗?——就凭这一点,我就完全可以立刻枪毙了你,而后再把你的儿子送进日本侨民的集中营!”
蝴蝶听罢惊愕地瞪大了眼镜,浑身都在颤抖着。
陈一鸣没有看她,接着说:“你应该知道,中国人有多么恨日本特务;你也应该想象得到,在送进日本侨民集中营之前,宪兵们会怎样好好地问候你们的这个小杂种!”
蝴蝶精神已经崩溃:“长官,长官,您行行好,你们可千万不要祸害他!他还是孩子,他是无辜的……长官,我什么都答应您,什么都答应您!您说您要什么,我都给您,都给您……我给您当牛做马,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做……”
蝴蝶说着,忍着恐惧和悲伤,抬起眼来努力做出妩媚和讨好的表情,同时一下子撕开了自己的肩带,露出了白皙而浑圆的肩膀。
面对着这一切,陈一鸣的脸上并无贪恋的表情,而多的却是几分憎恶:“收起你这一套吧,对我——这是没有用的。”
蝴蝶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惨然,她无力而沮丧地软倒在地上哭泣:“长官,长官,求求您……他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连我是他的妈妈都不知道,还一直以为我是他小姨呢……长官,求求您,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