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冯致远并不像他的同事,学生口中所说的那种表里一致的老师,也许就如他弟弟许净告诉他的一样,这个外貌岸然的冯致远,其实是嗜杀的恶魔。
冯致远的学生,兼同乡,莫善言此时,却跟方周一起,找到了经管学院的分院长,请求告知一年前柳叶眉退学的原因。这一部分原因,自然是为了追查柳叶眉的分尸案,更大部分的原因,是许净那番对冯致远义愤填膺的控诉。冯致远对柳叶眉做了什么事,让许净如此失控?又逼得柳叶眉到不得不退学的地步?
听两人说明来意,经管学院的何院长却直摇头:“你们好好的学生不做,怎么偏来搅这趟浑水?”
“我们也只是想查清楚柳师姐的死因,何院长你就帮帮我们吧?”
“要查柳同学的死,也有警察局在忙着,啥时候轮到你们来过问?”何院长没留半点情面,把两人轰了出去。
莫善言跟方周一脸无奈,不情不愿地走出何院长的家,离开南大职工生活区,转入通往学校的林荫道:“难道非要等许净的哥哥来查才可以知道真相吗?”方周越想越不甘心,“虽说查案是警察的工作,可是,警民合作嘛,我们这算是积极配合警察办案了吧?身为院长居然这么拒绝本校的学生,太让人伤心了。”
莫善言看方周说得夸张,苦着一张脸的表情更是吓人,差点没笑出来的当儿,才回头却看到后面推着一辆自行车走过来的南大的一位职工,莫善言认得,这是南大校医室的医生钟医生,平时有点小病小痛的,她去校医室的时候就是找钟医生抓药的,更别说自己结石病痛的时候,去找她开的止痛药,看来,这个暑假留下来值班的人,也是她了。莫善言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钟医生好。”
钟医生看着莫善言点点头,再看着方周却皱起了眉头:“你们都不是经管学院的学生吧?找何院长做什么?”看样子她是注意到两人刚离开何院长的家了,前方是一段长长的上坡路,方周凑到钟医生跟前,讪笑着帮钟医生把自行车推上坡:“钟医生,你跟何院长住得这么近,又跟何院长交情那么好,有没有听说过他谈起他学院里的柳师姐退学的事?”
“柳师姐?你是说最近新闻里的那个柳叶眉吗?”钟医生马上联想到了,也猜出了他们的意图,“我听说,杀她的人还没找着,你们是来问这事的?”
“对啊,不就是柳师姐退学的事吗?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咋何院长就不愿意告诉我们呢,太小气了。”方周开始发牢骚。
“不是何院长小气,这可是丑闻。要传出去了,我们南大可就没什么脸面了——”钟医生话没有说完,看到方周跟莫善言突然停下了脚步,显得吃惊却有期待地看着自己,才察觉到自己走漏了风声,赶紧推着自行车便往上走,那方周与莫善言早跟了上去,“钟医生,什么丑闻,您倒是说来听听?”
“咳,这跟你俩没什么关系,就别打听了。”
“怎么没关系,我们不正在查柳师姐的案子吗?说不定就快有眉目了,钟医生你不会跟何院长一般见识吧?你知道什么,就跟我们吱一声,吱一声就好了,钟医生?”
看着钟医生再不做声,只一味摇头,推上坡上去后蹬上自行车急匆匆离去,方周回头,无奈地朝莫善言摊开了双手。
“只要庙还在,和尚是不会逃跑的。”莫善言却知道接下来该从哪里找突破口了,“我们去校医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