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看到许净拿出来的面具，刷地一下白了脸，之前矢口抵赖的态度一下蔫了下去。
“萧老师，你要是再不说实话，那么我只好拿着这个面具到警察局报案了。”许净半是请求半是威胁地说着，示意跟他一起来的莫善言掏出手机。
“你们，先进来，先进来说话。”萧南慌忙将还站在门口站着的许净与莫善言拉了进院子，抹了抹冷汗，低声哀求，“你们，你们答应我，不要把这件、这件东西跟我的那件作品扯上关系！”
“萧老师，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看萧南到这个时候，居然还顾及他雕刻家的名衔，害怕这件事宣扬出去后自己会名誉扫地，许净心里对他彻底失望了，“一句话，你给我们个准儿。”
知道这一关无论如何过不去了，萧南一看无奈，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他是在三个多月前，也就是学校组织职工活动的时候，去花城西郊公园烧烤的时候，在湖边的垃圾堆里发现了这个面具的。“我当时也很惊讶，居然会有跟真人如此相似的面具，那个时候觉得丢了可惜，于是，就把它带回去了，一开始只想着摆放着当做工艺品欣赏，后来才想到它的用途——”看许净的脸越来越黑，萧南知趣地打住了，却忍不住补充，“我就是捡了这个面具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干，当时冯老师也知道的，冯老师可以做证——”说到这里，萧南再次噤了口，冯致远早在两个多月前就死了，谁还能证明？
许净的脸黑得可怕，没招呼莫善言，便抓着那个面具往外冲了出去，便跑边掏出电话打给许明。莫善言没有叫住他，慢慢走出萧家大院，临了，多问了一句：“萧老师，你说，当时你捡到面具的事，冯老师也知道？”
“对啊。当时冯老师好像还大吃一惊，冲口就叫出了那个面具容貌的主人的名字。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后来许警官和许明来找我问雕刻作品的事，我才想起来确实学校里有一个这样的学生，不过她应该不是我的学生，印象不深。”萧南这么说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可是冯老师怎么一眼就认出柳叶眉了呢？他曾经教过柳叶眉吗？”
莫善言一个咯噔，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那萧南看莫善言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莫同学，今天的事，回到学校后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不好？我知道你选修了我的雕刻学，我让你得满分行吗？”
莫善言的心里乱糟糟地，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就在当天夜里，花城的新闻报道了一条震惊的消息，今天下午在花城西郊公园的湖里打捞起一具支离的尸骸，经过警方基因验证以后，证实是南大失踪一年多的经管学院女大学生柳叶眉。一时，放假在家的南大生纷纷登录上了柳叶眉的网页，哀悼死去的校友，并愤怒指斥残酷地杀害了她的凶手。
莫善言看着不断刷新的网页，不由得担心许净和许明，找了一年的亲人，最后被证实已经被人杀害，心情一定糟糕透顶了吧？无聊地把柳叶眉的网页关到最小，莫善言倚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
“嘿，同学。”前面那台电脑的使用者，不知趣地转过头来，“你昨天上的那个网站真有意思。够刺激，符合我们鬼谭社的风格。”
莫善言看着这个鬼谭社的社长、南大物理系的方周同学，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鬼谭社呢？”方周对这个暂时顶替丁磊声的值班人员、以及爱好看人体解剖分尸的同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们鬼谭社的活动可是比单看这个网页上的东西惊险多了。”
“我不信世界上有鬼。”看来方周是以为自己生活无聊，于是上网找刺激的人了，莫善言一口回绝。
“是吗？”方周略显得有点失望，却依然不死心，“当然，世界上人搞出来的鬼也在我们研究范围内，就像花城的碎尸案也是我们关注的对象，你看，这个网页上也有说这件事啊！”
莫善言没有兴致说下去，干脆关了网页，走出了稍嫌有点闷的电脑房，手下意识地便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要打给许净吗？设想一下许净得知柳叶眉死去的心情，莫善言又缓缓把手机推进了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