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用手掌将桌子一拍,威胁道:“好吧,暂时相信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小子今天没说实话……”
“都是实话,都是实话……”肘子立刻心领神会,他边说着边用手拭去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
根据肘子提供的线索,刘薪宇很快带着段军来到一个房地产公司排查车辆。
管理员将两人引入地下停车场,说:“我们公司的车都停在C区,您可以进去看。”
刘薪宇问:“6月17日下午2点到4点之间,你们公司的海AF7369牌照面包车在干什么?”
管理员翻看着登记簿,说:“去电脑公司拉货。您看,在这儿呢。”说着指着其中一页递到刘薪宇面前,“接货人、发票什么的,都有记录,我可以带着您去查。”
刘薪宇看了看登记簿,客气地说:“好,谢谢。我们想随便转转行吗?”
“请便。”
得到允许,刘薪宇向段军使了个眼色,两人分散开,在车辆之间随意地浏览着。
面包车大同小异,很难在外观上发现什么。
在一辆车牌号是海D62875的白色金杯车前,刘薪宇忽然停住了。她俯下身,观察着车牌号,似乎发现了什么——固定车牌的螺丝有些松动,上面明显有几道划痕。刘薪宇站起身,围着车身转了一周,她用手在车的后轮胎上抹了一把,凑到眼前——手指上是新鲜的红色泥土。
“那好,今天麻烦你了,有什么事我会再跟你联络的。”刘薪宇走到管理员面前,面带微笑。然后冲段军做了个手势,段军会意地跟着刘薪宇走了出去。
切诺基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了写字楼。
刘薪宇坐在后座上,用纸巾擦拭着手指,对段军说:“查牌照是海D62875的金杯车。他们那辆金杯车固定牌照的螺丝很新,而且有划痕,肯定是刚换过的。轮胎上沾有红泥,新鲜程度,应该就是这一两天才粘上去的。这种红泥只有在南城城郊一带地区才有。段军,马上查这家公司的详细背景资料,还有那辆海D62875,这两天都跑过哪些地方。”
“是。”段军说完,加大了油门,车子一阵风似的开走了。
没费多少功夫,段军便把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那牌号为海AF7369和海D62875的金杯车都属于宜君公司的货用车。宜君公司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五年前来到海洲,主持开发了园林花园、罗马花园项目。
据核实,牌号海AF7369金杯车6月17日下午确实去电脑公司拉货;而牌照海D62875金杯车,则一直在停车场没有出去。但是,在交通队高速监控录像中,有一辆和这两辆车酷似的金杯车在6月17日下午四点和次日凌晨1点在南开发区的高速路上出现过,车牌号为海AF8840。而他们公司的园林花园就在高速路边上。
针对这些情况,刘薪宇当机立断,马上安排人对园林花园进行秘密摸排。
8
别墅的客厅里,小拇指和食指两个人正在激烈地争执着。
小拇指不服气地说:“这小子明明就是个双料间谍,他把我们和中国特工全出卖了,所以才会遭到追杀。就算他真清醒了,想起什么了,也不会说实话的!况且,他比油都要滑,一不留神就会跑掉。还是先上刑,痛苦的极限会让人出卖一切的!”
食指恨不得煽他一巴掌,骂道:“你他妈混蛋!我好容易才让他信任我,邮件也罢,光盘也好,都是为了他让自己乖乖地钻进我们的套子里!他本来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就范,可你非逞能把他逮来。你这一折腾,他把我们也当成了敌人!”
小拇指忿忿地说:“如果我当时不动手,那个中国女特工就把他带走了!”
“没人能带走他,除非他自己愿意!你知道,现在我要让他信任我们,有多难!”食指撂下这句话,径自走了。
小拇指忿然地看着她的背影,不吭气。
食指独自一人走进地下室里,来回踱着步子,与无名指通话:“……现在这种情况下,对他实施催眠有很大风险。”
“说具体点。”手机里是一个男人的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