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格比先生的进一步发现(1)

当格比先生离开波瑟姆别墅的时候,毫无疑问,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凶手的模样。穿短装的先生曾经威胁说要杀了怀特先生,哪怕是在大街上--最后这些话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很显然,他把威胁变成了现实。罪行的实施只是履行了他说的气话。侦探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那个穿短装的先生,和他的住址。只有这么做,才能知道谋杀当夜的事情。海伯顿夫人已经描述了他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他的姓名,她模糊的描述可以用在好几十个在墨尔本生活的年轻人身上。格比先生认为,只有一个人能说出那个穿短装的先生的名字,那就是莫兰,死者最亲密的朋友。依照海伯顿夫人的描述,他们的关系非常密切,如果是这样,怀特很可能把那个愤怒的拜访者的情况也告诉他了。此外,根据莫兰对他死去朋友的生活习惯的了解,他应该能在两方面提供信息。就是--怀特的死会让谁获利?死者吹嘘的那个要和他结婚的女继承人是谁?但事实是,莫兰对他密友的死亡毫无反应,虽然报纸上有铺天盖地的报道,悬赏令上也有对他外表的详尽描述。这一点让格比先生困惑不已。

能说明莫兰先生悄然无声、一无所知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不在城里,既没看到报纸,也没有人跟他谈起过谋杀案。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可能无限期地离开了这座城市,也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不管怎样,都值得到圣吉尔达去一趟,或许莫兰已经回来了,想见他的朋友。于是,喝完茶后,格比先生戴上帽子,又出发去波瑟姆别墅,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成功的机会很小。

海伯顿夫人打开门,静静地给他带路,这次不是去她自己的起居室,而是去一间装饰得奢华得多的房间。格比立刻猜到这是怀特的房间。他好奇地环顾四周,并立刻形成了对死者性格的估计。

“花天酒地,”格比先生自言自语,“挥金如土。这个男人有些不可靠的朋友,朋友也很可能是他的敌人。”

格比先生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想法是因为那些围绕着怀特的生活方式。房间的陈设很讲究,家具上覆盖着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和地毯也差不多采用了同样阴沉的色调。

“我做得很得体,”海伯顿夫人发表观点,她那张坚硬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如果你想把一个年轻人留下来,就必须把房间装饰好,而且怀特先生也没少出钱。他对食物很挑剔,我只是个普通的厨子,不能给他做出能把胃宠坏的法国大餐。”

煤气灯球呈淡淡的粉色,海伯顿夫人把灯点亮,等待格比先生的到来。整个房间弥漫着粉红的色调。格比先生把手插在宽大的口袋里,悠闲地在房间里溜达,用好奇的眼睛审视这一切。墙壁上贴着名马和著名骑师的照片,除此之外,还有舞台剧演员的照片,特别是伦敦的女演员内尔·法伦和凯特·沃恩, 还有其他的滑稽明星,很显然这是已故的怀特先生最珍爱的物件。壁炉架上摆着一排烟斗,再往上交叉挂着两把花剑。这些东西的下面是各种颜色的长毛绒镜框,镜框中漂亮的脸正微笑着向外看。值得注意的事实是,所有的照片都是女人的,没有一张照片是男人的,无论是在墙上,还是在长毛绒的镜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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