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审讯中的证据(3)

回答:他蜷缩在车角,蜷缩得很厉害。我扶他上车时他就躺在那个位置。他的头垂在一边,嘴上蒙着手绢。我碰他的时候,他倒向车的另一角。我就立刻开车到圣吉尔达的警察局,通知警方了。

罗伊斯顿作证时,格比不停地做笔录。罗伊斯顿作完证,罗伯特?金斯顿被叫进来。他作证说:“我是一个完全合格的医学从业者,住在科林斯东街。星期五我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解剖。”

问题:就在他死后几个小时之内?

回答:是的,从手绢的位置和氯仿的存在判断,死者死于麻醉后。我知道毒药很快就会挥发,于是立刻进行了检查。

问题:继续说,先生。

回答:从外部来看,尸体很健康,而且营养充足。没有暴力的痕迹。大腿后侧和躯干出现的斑点是死后充血造成的。从内部来看,脑部大量充血,特别是表层血管,没有脑部疾病。肺部健康,有微量充血。打开胸腔,有可分辨的微弱的酒精味。胃部有一品脱①完全消化了的食物。心脏衰弱。右心房有大量黯黑的流动的血液。那个器官有脂肪过多导致恶化的趋势。我认为死者死于吸入氯仿或者亚甲基。

问题:您说他的心脏有脂肪过多导致恶化的趋势,这跟死者的死亡有什么关系吗?

回答: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心脏处于这样的情况,所以,氯仿对致命的结果有决定性作用。同时,我还要说,氯仿下毒的死后现象通常是呈阴性的。

金斯顿医生被允许退席,另一个车夫克莱门特?兰金被叫了进来。他作证:“我是一个车夫,住在科林伍德,通常开一辆双轮马车。我记得上星期四,我开车带着一些人去圣吉尔达,大约在一点半的时候往回返。在经过文法学院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短装的先生招呼我停车。他抽着烟,让我把他送到东墨尔本的波莱特大街。我照办了。他在惠灵顿广场和波莱特大街的拐角处下车,付给我半个金币的车费,然后沿着波莱特大街走了。我开车回城。”

问题:你在波莱特大街停车的时候是几点?

回答:两点整。

问题:你怎么知道的?

回答:因为当时还是晚上,我听见邮局的大钟敲了两下。

问题:你注意那个穿短装的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回答:没有。他看起来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我以为他就是一个时髦的城里人出来找乐子。他的帽子遮住眼睛,我看不见他的脸。

问题:你注意到他戴戒指了吗?

回答:是的,他戴戒指了。他递给我半个金币的时候,我看见他右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钻戒。

问题:他没说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圣吉尔达路上?

回答:没有,他没说。

克莱门特?兰金被命令暂时退席,验尸官作了持续半个小时的总结。他指出,毫无疑问,死者的死亡不是出于自然原因,而是中毒造成的。到目前为止,关于本案只获取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证据,但是唯一有犯罪嫌疑的是那个陌生的男子,星期五凌晨,他在伯克和威尔斯纪念碑附近的苏格兰教堂的拐角处,与死者一起上了马车。经过证明,死者上车的时候显然还很健康,虽然他处于醉酒状态。事实是,那个穿短装的男人下车后,车夫罗伊斯顿发现死者嘴上蒙着浸满氯仿的手绢,这表明,他是因为吸入氯仿而身亡的,而且是蓄意而为。所有可获得的证据都是间接的,不过,结果表明罪行已经犯下了。所以,既然情形导向一个结论,陪审团只能依据结论作出一个判决。

陪审团四点退席,缺席一刻钟后,作出如下判决:

死者,姓名不详,七月二十七日,在某个陌生人残暴的行为下,死于氯仿中毒。陪审团宣布,那个凶狠、恶毒的陌生人故意谋杀了这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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