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这个观点,”见飞忍不住反驳,“嫉妒不分男女,而在于一个人的胸襟。事实上我认为女性往往比男性更宽容,更容易原谅别人。至于理性或感性,也跟每个人的性格有关,并不能说女人就是不理性的,这样说不公平。”
“那只是你作为一个女性所不自觉地在脑海里美化自身形象的一种想法,”项峰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根据婚姻学专家的统计,夫妻间争吵有60%以上的原因是因为嫉妒。当然女人也没有把嫉妒单单放在婚姻里。在其他的很多方面,她们都会不自觉地产生这种情绪,甚至于发怒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她们想要报复。这个时候,无法理性地面对问题是对这种报复心理的一种推波助澜。”
“那么这60%的嫉妒都是女性产生的吗,男性就不会嫉妒吗?”
“我不否认也会,只是没有女性那么严重,我想基本上只占很小的一部分。”项峰耸着肩回答。
“那么我要问,这难道不是你作为一个男性所不自觉地在脑海理美化自身形象的一种想法吗?”
“哦……也许吧,”项峰顿了顿,隔着彦鹏看着她,以一种司空见惯的口吻说,“不过,现在的你就是缺乏理性的最佳例子,你已经在痛恨我了,不是吗?”
“滚蛋!”梁见飞拍案而起,完全忘了这是在直播,“你根本就是一个世界观完全扭曲了的大男子主义者。”
“如果我是世界观被扭曲的大男子主义者,”畅销小说家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那么你就是彻底的女权主义偏执狂!”
那次的直播,梁见飞和项峰就这样激烈地争执起来,彦鹏抹了抹汗,除了干笑之外,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导播强行把歌切进来,两人还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直到节目结束。走出直播间,两人都不忘用鄙夷的眼神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傲慢的转身。
回家的路上,见飞忽然意识到,这次事情搞大了——但是后悔却已经来不及……
第二天早晨,见飞被一通电话吵醒——是总经理打来的,她以为是兴师问罪,没想到却是升职。
原来,直播节目的收听率达到了电台几年来的最高点,听众们热血沸腾,许多网站评论说,很久没有听到如此真实、犀利、观点鲜明的节目,应该有更多这样的节目出现在每况愈下的电台节目中。
见飞升职做了编辑部的主任,而派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负责项峰的新书。于是,她和他结下了一段……不解之缘——或者称之为“孽缘”会来的更贴切一点。
但更令她吃惊的是,电台就此安排他们在彦鹏的一档节目里做客串主持人。导播说:在收听率每况愈下的情况之下,他们却轻易地在周二下午吸引了超过30%的市场份额,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就是她扮演的另一个角色——总是不遗余力地陷害“搭档”的嘉宾主持人——当然,这场戏码要是少了那个叫项峰的男人也不行。他们是一对电波里的仇人。面对这种“陷害”,他的态度不太一致,有时候奋起反击,有时候却视而不见。她很难说清楚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她不敢听自己的节目,因为她会觉得自己很幼稚,可是她又乐在其中,仿佛要把平时从项峰那里受的气全都吐出来。
冰镇咖啡流到胃里时的感觉很刺激,见飞不禁闭上眼睛,想让自己休息一下。
“喂,”项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走廊的拐角处,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用一种毫无生气的口吻对她说,“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