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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开始显得很紧张,主刀的是腹外科主任黄柏,一个四十来岁的单身男子,浓浓的剑眉在无影灯下显得不怒自威。
一条弧线在病人肚子上划开,随着腹腔、盆腔的相继打开,外科主任的眼睛扫了一下在旁边协助的何叶:“真有你的,这么大的娄子都捅得出,你看,腹腔、盆腔都被大便染成黄色了。”
手术进行了近两小时,手术室外的徐长卿如坐针毡,感觉比一年还要长。他独自一人在妇产科办公室,来回走动着,不时抬头看看墙上的钟,犹豫了一下,终于掏出手机给云苓打了个电话:“产妇情况如何?”
“徐院长,腹腔污染比较大,盆腔、腹腔到处都是大便,可能还要半小时左右。”云苓显得镇定了不少。
“要沉着、细心,要密切关注病人全身情况,包括所有生命特征,严格控制感染,术后按腹膜炎处理。”徐长卿轻声交代着。
“知道了,徐院长,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再有,尽量保住病人的子宫,哪怕是保留一部分,毕竟病人还很年轻啊。”徐长卿说罢极富同情心地叹息了一声。
云苓迟疑了一下:“尽量吧,可能有难度。”
随后徐长卿又给陈壁土打电话通报了一下情况,陈壁土对徐长卿的临危不乱和沉着冷静给予了高度肯定。
徐长卿黯然走出妇产科,他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手术已近尾声,病人基本情况较好,大家都放心了,手术室里的气氛就轻松多了。腹外科主任黄柏说:“云主任,我们的合作是越来越紧密了啊,终于从麻将桌上合作到了手术台上,希望今后能更上台阶。”
云苓言辞恳切地答道:“好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哪天你们做结肠手术要是切了人家输卵管,我们一定也全力协助。”
两人不约而同地摘下染血的手套握了握手,握得很用力。
何叶直到这会才完全平静下来,她感激地看着两位主任,这才感觉到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黏糊糊冰凉凉地粘在背上,不觉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