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局长也是院长出身的,不等陈壁土表态,很理解地挥了挥手:“你们有事先走吧,我和寄奴书记再谈谈。”说罢又特地向着云苓,半带关切半带轻松地说:“能出什么大事呢,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呢,我看你们徐副院长就比你个儿高多了嘛。”
“镇定一点,出了什么事?”陈壁土抬手做了个手势叫别人镇定,自己显得却也有些慌乱。
云苓哪里还镇定得下来,早已将手机往小坤包里一塞,简直可以说是面无人色奔了出去。
陈壁土尴尬地冲黄副局长笑了笑,那一笑比哭还难看:“黄局长,我们——”
黄副局长大度地一挥手:“陈院长、徐副院长,你们都去吧,人家一个女同志,到底没有主心骨啊。”他这一挥手,医院里的头头们都如释重负地展开了焦急的神色,西装革履的一干人等纷纷起身,面色凝重地跟了出去,那场面显得有些怪异。
徐长卿走在最后,起身的时候在黄副局长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黄副局长,我这就先走了,不周之处请您先包涵着,您的事我会尽力的。”
在徐长卿的车里,云苓把事故作了一个大概的汇报。
原来,医院早几天收了一名高危产妇,昨天羊水就破了,可是到了今天下午还没有动静,妇产科主治医师何叶担心胎死腹中,就给她用了一支催产素,小孩倒是生出来了,就是到了黄昏胎盘还没有出来。何叶一连做了几台剖宫产手术,很是疲劳,便吩咐下面的医生探查一下,如果没什么大碍,就取出来算了。
以前,这样的事也经常有,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天值班的是一个新来的大学生,也没有细想,就直接用卵圆钳伸进产妇的子宫,胎盘连着长长的脐带,被她夹了出来。夹出来才发现不对劲,因为脐带缠成了一团,很长。她得先把胎盘分离出来,就用剪刀剪断了脐带的一端,不料脐带里流出来的竟然不是血,而是人的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