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陷越深(3)

 

下车后,我正要进去,被张德西一把拦住,“先打个电话,万一这小子正干见不得人的事儿,让我们捉奸在床,冲运气!”

张德西还没拨电话,门开了,刘大力正要出去,他看见我俩一脸惊讶,“你俩怎么想起来我家了,都小半年没来过了,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你娘!乌鸦嘴!迟早咒死你自己!”张德西说着和刘大力擦肩而过,喧宾夺主,自己带头进了房间。当时我以为张德西要用他龌龊的心灵,像我掐住姚菲的大腿一样,掐住刘大力火鸡的“柿子”,想到这里我已经一脸坏笑。

可惜张德西没得逞,试了几次没进了屋子。怎么了呢?刘大力把家当猪窝住了,地上破鞋、臭袜子、纸片、烟头、鸡蛋皮、烂黄瓜应有尽有。更牛的是还有3个盘子放在臭袜子中间,一股又臭又酸的味道从屋子里飞出,顶得张德西一个劲儿地抹鼻子。

刘大力知道大家的感觉,但他已经忘记羞耻,竟然脸不红不白地说:“怎么样?现在我这屋子够有艺术气息吧!”

“对,西红柿臭了的气息啊!”我说着从地上捏起一个吃剩的西红柿屁股,看样子那几个大豁口是刘大力吃的,大豁口上的小豁口估计是耗子吃的。我回头看了一眼张德西,张德西满头大汗。

我寻觅了一个屁股大的地势,坐了下来。张德西没坐,他尿急,刘大力的卫生间已经进不去人了。

刘大力给他找了一个古董尿缸,让他自己看看这房子哪儿安全,去哪儿解决。

刘大力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正要准备问我,被我先下了口,我知道他肯定要和我谈王静,我最怕他们掺和我和王静的事儿。

我说:“大力,签哪儿了,哪部作品?”

“签给××少儿社了,不是以前的作品,是我现在创作中的!”刘大力显得很得意,“要是一切顺利的话,再过两个月就能见书!”

“这回要发了吧?”

“第一次钱倒没多少!就两万左右!”刘大力点了一支烟,“卖好了,那就厉害了!这是一个系列,我可以继续创作!拿了稿费,我就还你钱!”  

这刘大力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敏感了,我本来没要钱的意思,这小子竟然给曲解出这么个意思来,我有些尴尬,“还什么还……你先用……”

张德西正在客厅的角落里一手尿缸,一手机枪,认认真真地撒尿。

我说:“张德西,你小子尿真多,憋几天没尿了?”

张德西说:“多……哎呀……多个毛啊,尿不出来了!”

“肾虚,前列腺炎,多听广播!”我躲到客厅,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幸灾乐祸地端详着张德西那颗可怜的屁股。

“我说……我说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张德西回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你在这儿我怎么能尿的出来!”

本来我不打算离开,但门铃响了,我只好去开门。

我打开门的刹那差点儿跪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女友王静。王静也没想到我在,预备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要不是张德西端着尿缸来看是谁,那凝固在王静脸上的笑容都能成为雕塑了。笑容碎了,哗啦一声,王静的真实面孔袒露无遗。

“哦……我找刘大力……学校办了个征文比赛,我请刘大力当评委!”王静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来。

我一看,果然是征文。

大家坐了一会儿,没话找话地谈了几句,张德西就要走,我和王静也跟着离开了刘大力的家。 

张德西说要去看Sojourner,我说你去吧,她都快给你生了,应该天天去看。张德西也不避讳,叹息着说:“生出来,那又是一张嘴啊,要吃要喝!”

我从他叹息的表情能看出来,这厮高兴着呢!

王静早晨说最早10点回家,现在7点就回家了,按说我应该高兴,但我就是高兴不起来,火冒上来,压下去,压下去又冒上来。最终我还是把火压下去了,这段时间我和王静相处太平,彼此爱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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