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颜宁没关系,非要扯上关系,最多是校友。今天,我们依然没有关系,她是护士,我是病人。但一起走出医院的刹那,我觉得我和颜宁有关系,至于什么关系一时搞不明白。
搞不清关系的关系一般就是男女关系。想到这里,我竟然笑了。
我一乐,颜宁瞪了我一眼,放开了我。
这妞心肠还挺硬,硬是没问有没有把我弄疼?连教导我尊老爱幼的机会也没有好好把握,狠了一条心,往前走。我只好死皮赖脸地跟着。
“干吗发那么大火啊?”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企图让她停下。
“我没发火!”她肩膀往后一闪,我的手滑空。
“好!你不发我发!”
颜宁一听停了下来,回头向我靠近一步,“你发!”
“哦,那……你看……我请你吃饭,我有好多事要你帮忙!看在我们老同学的面上!”
“老同学?你看你刚才的样子,多丢人啊!”
我说:“对不起,你就当我是个病号!你看我满身都是伤疤,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想怎么样?”
“先吃饭,如何?”
“不如何!”颜宁说完转身就走,我跟在后面,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她不会放下我不管。
若干年后,我依然能回想起这个上午,阳光像个刺猬,一针一针的刺在我狼狈的脑袋上,伤疤上。
颜宁,一个多么动听的符号。
颜宁说:“喜欢吃什么?我请你!”
我说:“随便吃点就得了。”
“不行,以后得能提的起来。”
我说:“不提不就得了!”
“那不行,不提不是白请了!”
“大排档,又经济又实惠!”
“你怎么那么土啊!”颜宁瞥了我一眼。
“这不能赖我,地球是土的,我不沾它,它非吸着我。”
最后,颜宁妥协了。我们在一个小饭店随便吃了几口。我们似乎找不到什么话题,因为曾经没有话题。吃完饭我们也找不到继续在一起的理由,于是只好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