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马丽梅就像个训练有素的拉布拉多犬一样,不动声色地嗅闻屋里的味道,想参透这个方寸之地里有没有属于鲁曼的女性因子。
这种想法很丢脸,很自卑,马丽梅都知道,但不由自主,可怎么是好?
认真勘察了一遍,未发现可疑的蛛丝马迹,马丽梅这才在床上坐下来,又一句让她自己感到意外的话吐口而出:“刚才那个就是鲁曼?”
“你半夜三更跑到山沟里就为了这件事?”卢少川的话里不无揄揶。
“你非要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马丽梅说着,抬起头盯着丈夫的眼睛,卢少川这才发现妻子形容疲惫憔悴,心里动了不忍,连忙打来热水,投好毛巾,在马丽梅的脸上使劲擦着。
“咱妈怎么样了?我这边真出了事,走不开,辛苦你了。”
丈夫的温存让马丽梅的心也不再倔强,事先想好的无数抨击挖苦诘责质问的词汇统统烟消云散,她半开玩笑说:“我在路上听司机师傅说了,没有想到你一上任,就赶上这种轰轰烈烈的大事。”
卢少川叹口气说:“太轰轰烈烈了,农村的宗亲血缘关系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工作特别不好做……小鲁这回差点玩完……”
话没说完,卢少川打住了,“你大老远跑来,也不是听我抱怨的,不说了,睡觉。”
马丽梅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期待,旷日持久的期待。
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两性间达到无缝对接貌似困难重重,就像这个夜晚在马丽梅和卢少川心中的意义,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马丽梅的期望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