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江河和一个工人在操场上打羽毛球。江河穿着大红色的背心短裤,像一尾红鲤鱼欢快地跃动。看见蓝一冲她招手,她刚跑步回来,跑鞋上还沾着泥。蓝一替换了工人和江河打,江河球技不错,但蓝一似乎略胜一筹。他叫嚷着,歇会、歇会儿,叉着腰直喘气。蓝一笑他幼虎一只,蛮力在前,后劲不足。他说:“你是只狡兔,诡计多端”。
她说:“这是智慧”。
鲁尔什么时候过来了,从蓝一的后面而来,走过她的身边敲碗,敲得咚咚响,回头看他,腮帮子刮得溜青。
“蓝主任打球呢,球技不错呀,年青就是好”。鲁尔说着瞟一眼江河,蓝一读出了他眼里的妒意。
“怎么了,不服气呀?比试一下”。
“不敢,还没吃饭呢,先得加满油才有力气工作”。鲁尔呵呵笑并不停留,去了食堂。
快下班的时候,鲁尔打来电话,问蓝一在干嘛?蓝一说:“清茶一杯,报纸一张,正在看中东打仗呢”。
“呵,挺闲哟,早晨打球挺开心吧”。
蓝一说:“当然,打球确实是件开心的事,要不下班打一场?”她故意这样说,显然鲁尔对早晨的事耿耿于怀,蓝一想笑。
“不了,一会儿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什么呀?”。
“保证你喜欢”。
鲁尔从背后拿出一个纸盒,是一盒巧克力。蓝一高兴地接了,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他说:“地球人都知道的事”。
“什么事呀?”蓝一故意装糊涂。
“十个女孩子九个爱吃巧克力呀”。
“那还有一个呢?”。
“卖巧克力呀!”。鲁尔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在蓝一的脸上贴了一下。
蓝一红着脸说:“你不怕人看见啦”。
“不都到车间开会了吗?”。
蓝一以为他会说,怕什么怕,喜欢就是喜欢。但似乎不可能,这多少让她有点失望,因为她忘了他是个已婚男人。
蓝一和鲁尔去参加了金同市举办的“第六界凡山招商引资大会”。全国各地来了不少商人,还有一些演艺界的名人。那个叫格格的笛子吹得不错的女歌手和他的爱人唱了首“天上人间”,还吹了首飘然欲仙的曲子,她穿着仙女们穿的那种白衣服,似乎吹来一阵风真地会上天。好多人找她签名,蓝一也让她在帽子上签了名,蓝一不是追星族,也过了追星族的年龄,但那么多人不辞辛苦地请她签字,而她就站在蓝一身边,而且笑得很美丽,何乐而不签呢。她的字龙飞凤舞,显然是请专人设计的。蓝一回去后把这顶帽子挂在床头,这是顶黄灿灿的帽子,饿了的时候,蓝一想它是个大的比萨饼。可惜后来被老鼠咬了个大洞,不知是否也当它是块饼了。
人们坐着车子去了凡山,那是个很不错的佛教之山,不仅是信佛者朝拜之圣地,更是风景美丽无比,游人如织让人念念不忘,或许好多人投资是假来游山玩水才是真。蓝一和鲁尔没去,那山他们已去了两次,据说中秋节,市里还要邀请他们去游玩。他俩有些心照不宣,一快出去吃了饭然后到一个叫蓝山的咖啡店喝咖啡,没想到这儿的咖啡煮的不错,很地道,一问原来是个美籍华裔开的。
回到酒店在蓝一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铺垫,他们拥吻到了一起,积攒了多日的热情在这一瞬间爆发。蓝一听见了彼此身体烧灼后发出地噼啪声。鲁尔像座山铺天盖地压在她身上,从她的头发一直亲吻下去,他的手停留在她的下体,一股热流奔涌而出。第一次彻底的肌肤相亲,让他们跌入到了激情的深渊,鲁尔几近粗暴地挤进蓝一的身体,像一匹狂野的马肆意撒野,她感觉火在体内运行,燃烧。她的手指掐入了他肌肤,他们翻滚着,挤压着,呻吟着,一起到达了快乐的巅峰。
安静地靠在一起,他握住了蓝一的手,她闭上了眼睛。他轻咬着她的耳轮说:“你的手心真烫,握在手里像捧着两个火球,老让我情不自禁”。
蓝一耳朵痒痒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说:“知道吗,我脚心也是烫的”。
脚心贴在他的小腿肚上,他感觉到了,他骂了句粗话:“操”。翻身又压住了蓝一……
蓝一喝了一大杯冰的可乐,靠在床头点燃了一只烟,烟雾中她看到了那条红色内裤,显出鲁尔雄性的轮廓。她用脚指头划了一下说:“你有几条这样的内裤”。
“三条”。
蓝一笑笑说:“你老婆给你买得吧?”。
他说:“是呀,老婆说今年是我的本命年,穿上可以避邪消灾”。
蓝一轻笑:“避什么邪,消什么灾呀?”。他没有吭气。
蓝一换了个姿势说:“其实你老婆挺不错的,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
“是吗”。鲁尔似乎很高兴,摩娑着她的大腿:“你们俩真有意思互相喜欢,我老婆上次来,也说挺喜欢你的,幸而你们俩我都熟悉,不然还以为你们俩变态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喜欢我什么呀?”。
鲁尔说:“她说你气质不错,还说要跟你学摄影呢,就是太冷漠,难以接近”。
“是吗,真的假的?我有那么不好接近吗?”。
“开始嘛,有那么一点,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间会发生点什么,你很特别,那天你帮我洗衣服,无意间被你洗了这条红色内裤之后,这种预感更强烈”。鲁尔拍拍蓝一的后脑勺摸挲着她的后背,她很享受,喜欢让他抚摸后背,尤其从腰部一直到肩胛骨。
“现在终于随你愿了吧?没有失望?”。蓝一抬起眼皮刮他的鼻子。
“怎么会呢,我是心存感激,你让我变得充满自信和年轻”。
“那,你觉得对得起你老婆吗?”。
他没有吭气。
“算了,别想了,你老婆是个不错的人,我也没打算和你结婚,也不想结婚,再说已婚男人太麻烦”,蓝一看着他的眼睛说。他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她甚至看见他的胸起伏了一下,然后吐出一口气。蓝一虽貌似洒脱的这样说,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难受。明知道这些都是些没有结果的想法也毫无意义,但还是心有不甘,是否女人都希望男人更爱自己一些,哪怕是些虚假的话语也能满足自己的期许?蓝一有些迷茫了。
就这样,蓝一第一次和鲁尔在一起却是在谈论他的老婆中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