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连环 第二章(2)

美思欲言又止,好一会才说:“我最担心的,就是她杀了人也不自知。”

雅伶追问:“什么?”

美思犹豫半晌,轻叹一声,下定决心似地说:“有个关于杜比的秘密我一直没说出来,其实她有很严重的梦游症。”

雅伶和游柔只觉难以置信,惟有睁大眼睛听美思说下去。

“某个半夜,我突然被声音吵醒,睁眼一看,见杜比迷迷糊糊地爬下床,信步走出房间。我当时十分诧异,但你们仍在熟睡中,未有所觉。我担心杜比,于是慌忙跳下床跟踪她。

“我悄悄跟随杜比走到宿舍的厨房,从门外偷偷望入,见她双手举刀。我吓了一跳,马上冲进厨房,发觉杜比面前放着一块砧板。她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喃喃对着砧板说,‘Thank you, Daddy!很高兴你送我这个蛋糕,我终于不用独个儿过生日了。Love you, Daddy!’然后,一刀切下去。”

雅伶和游柔瞠目结舌,她们从来不知道杜比有梦游症的。

游柔说:“看来杜比的梦游症也颇严重。”

雅伶问美思:“你没叫醒她?”

美思摇摇头:“她当时拿着刀,所以我不敢乱叫,怕吓倒她。我一直保持沉默地看着她,待她安全返回房间,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我没回去再睡觉,因为要帮杜比收拾残局――她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食物、汽水、刀子、碟子四处乱扔。她以为自己在开生日会,开心得很,我只好赶快将厨房清理收拾好。”

游柔恍然大悟:“啊!难怪你说最近很累,晚上没法好好睡觉,原来你担心杜比。”

“梦游症其实是一种潜意识作怪的精神病,梦游的人会完全失去理智,做出很多危险的行为来发泄压抑的情绪。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在梦游时做过什么事情,甚至乎杀了人也不会记得。”

游柔掩着半边嘴巴:“你是说,杜比可能在梦游时杀了四喜?”

美思叹喟:“我是这样怀疑。”

雅伶坚信杜比不会杀人,拒绝接受美思说的话:“不会的!她哭完了就回房。”

美思说:“从我们离开洗手间到杜比回房的中间,没有人知道她做过什么。”

游柔说:“如果杜比在厕所睡着了,而四喜又刚刚上厕所……”

雅伶激动地截住游柔的话:“你们不信朋友?”

“我们并非不信朋友,只是更信证据。”美思直视雅伶,“如果杜比真是清白的,证据也一定可以找得到。”

*    *    *

第二天早上,雅伶和美思在课室里发呆。她们面前各有一份早餐,但因为担心着杜比,完全没有胃口,所以一点也没动过。

这时,游柔紧张地冲入课室,对雅伶和美思说:“麻烦了,麻烦了!杜比亲口认罪了。”

二人闻讯,大感震惊。

“是谁告诉你的?”美思问。

游柔说:“是鲁鲁说的。”

“鲁鲁又从哪里听说的?”

“是Q告诉他的!”

雅伶接着问:“Q怎知道?”

游柔说:“好像是在隔离室亲耳听到的。”

看来Q已把杜比认罪的误会传开了。

游柔忧心忡忡:“怎么办,不知杜比现在如何?”

“嘻嘻、哈哈!”旁边突然传来一喜和二喜的冷笑声。

二喜幸灾乐祸说:“还可以怎么样,谋杀,等判死刑啦!”

游柔回首一看,见坐在隔邻桌子的一喜和二喜面露悦色,而三喜则甚为不安的模样。

三喜拉住二喜问:“真的会判死刑吗?”

二喜无情地说:“杀人当然要偿命,她的生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三喜有点同情杜比,喃喃地说:“真可怜!”

一喜不悦:“她杀了四喜,可怜的是四喜。”

三喜叹气,一喜和二喜立刻瞪着三喜。

至于另一边的游柔和雅伶,听到“死刑”两字之后,禁不住伤心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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