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外层空间 第一章(1)

杜比一个人坐在女生宿舍大楼的屋顶上,仰望缀满繁星的夜空,若有所思的样子。

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杜比警觉,立刻从腰后拿出双节棍,摆出架式,喝问:“谁?”

走出阴影的,原来是雅伶,她端着两杯饮品,呆立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原来是你。”杜比放下防卫,走过去帮雅伶拿饮品。岂料饮品烫手,她“哗”了一声,立刻轻按耳珠降温。

雅伶关心地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

“真的吗?”

杜比扁扁嘴:“真没用,连一杯热水都拿不住,将来哪有人要我?就算有人要,有baby也不懂得照顾,唉!”她转身,坐回原位,“我真是水皮,be water skin!”

雅伶蹲在她旁边,递上热茶,微微一笑。

二人碰了一下杯。

雅伶说:“Be water, my friend.”

杜比问:“这是热水吗?”

雅伶答:“是花茶。”

“也是水。”

“女人用水做的嘛。”

二人再碰杯。

雅伶望着杜比的侧脸,问:“你有心事?”

杜比沉默。

“因为爱情?”

“哪有人喜欢我?”

雅伶肯定地说:“那一定是家庭问题。”

杜比摇头:“唉!原来宇宙间真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当然了,宇宙这么大,一定有好多问题。”

“那怎么办?”

“可不可先解决能够解决的问题?”

“可是,我想先解决的问题,可能是我一世都解决不来的。”

“那么……我可否帮你分担一下?”

杜比犹豫不决。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雅伶说,“或者两个脑袋可以解决一个脑袋解决不了的问题哩!”

杜比被雅伶哄得笑了起来:“那你自己心里面,没装心事吗?”

雅伶手握颈上太阳项链:“有――很多。”

杜比微笑:“如果你有心事,我又抛我的心事给你,你的脑岂不会过重?”

“人家说:‘分享快乐会变成乘数,分担痛苦会变成除数’。”

杜比笑笑:“哗!你平日总不说话,一旦说起话来,一句抵过其他人一万句。What a proverb!”

雅伶侧侧头:“Proverb?是什么意思?”

“格言呀!”

“不是格言,是人生经历。”

杜比望着雅伶,眼睛连眨几下:“不如我们交换秘密?”

雅伶点头同意。

“那我先讲好了,至少要两小时啊!”

“不好,不如我先讲,我说话精简嘛。”

二人就这样躺在屋顶上一点一滴地向对方倾诉出自己的秘密。

一颗流星划破长空,留下闪烁的尾巴……

*    *    *

又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旷野的草地上,一个父亲和他的女儿并肩而坐。

父亲大腿上搁着一把二胡,他右手拉弓,奏出带点凄怨的乐曲。

小女孩好奇地望着围在她身旁的蜡烛,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照耀着她稚气的脸庞。

时值中秋,不少小孩拿着灯笼你追我逐,草地到处点着蜡烛,与夜空的繁星互相辉映。

一阵微风拂过,火苗摇曳。小女孩竟伸手想捉紧那缥缈的火光,却被灼痛了。她叫了一声,父亲停止拉奏,乐声中止。父亲捉着小女孩的手查看,幸好伤势并不严重。小女孩却向父亲撒娇,父亲惟有轻抚她的小手。

父亲问女孩:“杜比,想学拉二胡吗?”

小杜比摇摇头:“拉给谁听?”

父亲问:“你想呢?”

小杜比眼睛一转,说:“我想拉给妈咪听,但她不在这里,又怎会听到。”

父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用柔和的眼神望着女儿。半晌,父亲说:“声音是很奇妙的,可以传到好远好远,只要你心里想谁该听到,谁就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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