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咱们快手里亚,两天工夫就修好了嘛。”
“呸!造这艘船花了我整整两年!”
“战船就跟男人一样,生来就是要上战场的啊!”
陆珩慷慨陈词,热血非常,却只招来更多的蹂躏。三人一路扭打嬉笑,欢闹非常,这艘庞然大物竟就这样顺利驶过了海盗频出的海域,自始至终平安无恙。
敖谨头晕眼花伏在船舷上,胸中疑惑益甚。
两年?这样复杂的六桅楼船,搁在泉明的造船厂,能工巧匠轮番上阵,也需要三五年才能下水。
何况还是条战船。
他忍住眩晕辨识了一眼方向。船头向南,去往宛州。
宛州。顾氏。
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小闲攀在前桅上张望,远方终于出现陆地的影子。万顷碧波托出一弧海平线,如同巧手女子剪出来的花样,正是宛州典型的勾檐民居。
“乡亲们!我顾小闲又回来了!”
“高兴个锤子!快滚下来。”里亚在甲板上怒吼,“乡亲们都巴望你被吃进鲨鱼肚子,永远也别回来哩!”
小闲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回到甲板,他的风评有这么差?
如果你在淮安城最热闹的茶楼里问这么一嗓子,十有八九的客人会忙不迭地点头。
在淮安百姓的风评中,顾大少就是戏文中所塑造的恶霸典范,一个专横跋扈、喜怒无常的臭有钱人。
风评这玩意儿好比贵族小姐的画像,虽然免不了夸张的嫌疑,但总会有一定的事实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