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她了。”弗兰克平静地说道。
“我想,我一定,当时我有点蒙了。想要找到她,想要知道是谁对朱莉下了手。我记不清了。我叫了警察。”他看了一?弗兰克,“我赶快叫了警察。”
“隔了多久?”特雷西猛地在墙上一推,把脸凑近萨姆,“你在房子里找那小女孩,你找了多久?手里还拎着剪刀。过了多久你才清醒过来,叫了警察?”
“我不知道,我不敢肯定。几分钟,也许十分钟,十五分钟。”
“撒谎!混蛋!”
“特雷西——”
“他是个撒谎的混蛋,弗兰克。他一直在找那个孩子,他杀死了她的母亲,还想杀死孩子。”
“不!不!”萨姆立刻惊恐万状,“我怎么会想伤害莉薇?”
“你妻子可不这么想,对吧?坦纳?”特雷西将一根手指戳着萨姆的?膛,“文件里明确写道,她害怕你和孩子单独在一起。你这彻头彻尾的瘾君子,狗娘养的可怜虫。让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认为,她讨厌你,把你赶了出去。她让你无法靠近她和孩子,自己独享偌大的一幢房子。也许她还勾引了别的男人。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没有别的男人?可卡因弄得你神志恍惚,然后你开车去了那里,要给她点颜色看看。要她知道谁才是这家的主人。”
“不。我只是打算和她谈谈。”
“但是她不想和你谈,对不对?坦纳?她告诉你,走开!对不对?告诉你,见鬼去吧!或许你像以前一样推倒了她。”
“那是个外。我不是故意伤害她。我们当时吵架了。”
“所以你操起了剪刀。”
“不。”他回忆着,企图让他头脑里模糊的轮廓清晰起来,“我们在莉薇的房间里。朱莉不会把剪刀放在莉薇的房间里。”
“你下了楼,看见剪刀在桌子上。剪刀就在那里,闪着寒光,锋利无比。你抓过来,刺向了她。因为她和你分手了。你得不到她,别人也甭想得到她。这就是你当时的想法,对不对?坦纳?你这个狗娘养的!去死吧!”
“不!不!不!我不会那么干。我不可能。”但是,他清楚地记得剪刀在他手里的感觉。手指握剪刀的方式,鲜血从利刃上?下来的感觉,“我爱她,我爱她。”
“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萨姆?”弗兰克接过话来,回到座位上,他的声音很低沉,眼神很平静,“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有时,你太爱一个女人,你就会发狂。当她不听你的话,不明白你的需求,你要让她明白。对不对?你想方设法让她听你讲,但是她不愿意。你失去了耐性。那时,可卡因起了作用。你只是无法自控。你们争吵了,可能她朝你扑过来,剪刀就在你旁边。接着,不该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了。你无法停下来。就像那一次,你本不想伤害她。这只是个意外。”
“我不知道。”眼泪开始从眼眶涌流下?,“我拿了剪刀。但是,那是后来。是后来,我从她身上拔出来的。”
“莉薇看见了你。”
萨姆惊恐不已。他瞪着弗兰克:“什么?”
“她看见了你,她听见了你。萨姆。所以她下了楼。你四岁的女儿是见证人。凶器上全都是你的指纹。你带血的脚印满屋子都是。客厅里,大厅里,上楼的台阶上,你小女儿卧室的门框上,都是你的血手印。没有别人,萨姆。没有你昨天说的所谓夜贼,没有东西被盗。没有闯入者,没有强行入室的痕迹。你妻子也没有遭到强暴。那天晚上,房子里只有三个人:朱莉,莉薇和你。”
“一定还有别人。?
“不,萨姆。没有别人。”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啊!”他全身发抖。他把头放在桌子上,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哭完了,他坦白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