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那么多了。你看孩子都饿成什么样子了,难道她昨天什么都没有吃到?”
“哎,今年缺粮,祭品也比往年少了,虽然我们也分到一点儿,但还不够孩子一个人吃的。”
听到这儿,巴鹏飞一骨碌爬下床,走进了堂屋里。堂屋里除了爷爷和樊叔,还有樊叔的小女儿樊凤儿,她恹恹地坐在樊叔身旁,看见巴鹏飞走进来,朝着他有气无力地咧嘴笑了一笑。
爷爷听见动静儿,回头看了看巴鹏飞,又转眼朝饿得奄奄一息的樊凤儿望了一眼,叹道:“大人能够挨饿,孩子可挨不了啊。”
随后,爷爷背着手在堂屋里来回踱着步,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停了下来。又朝巴鹏飞看了看,再将目光从樊叔和樊凤儿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迈步朝门外走去。
巴鹏飞看了一眼木然坐在堂屋里一动不动的樊叔,又看了一眼爷爷的背影,拔腿追了上去。谁知他刚追出门,爷爷就回头喝住了他。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门口,看着爷爷大步朝着村尾走去。
村尾有一幢全村修得最好的房子,房子的主人姓郑,叫郑天豪。
郑家是村里的大户,家底儿很殷实。在这样的灾年里,他家是全村唯一还有余粮的人家。可惜的是,郑天豪为人向来凶恶,而且吝啬刻薄,所以村民们宁肯挨饿,也不愿求他施舍。
而在巴鹏飞幼小的心灵里,对郑家印象最深的,无疑是他家那条凶猛的看家狗。果然,爷爷一走进郑天豪家的大门,狗叫声就响了起来。
巴鹏飞心里虽然害怕,但狗叫声响起之后,对爷爷的担心压过了他心底对看家狗的恐惧,不顾一切地朝郑天豪家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