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赵致庸说,“但是我在二十年以前见过这内容差不多的书,只是个小册子,没有名字,也没有这部书的古籍目录多,但是体例完全相同。”赵致庸沉浸在回忆中,过了许久,他好像记起了什么,问丁盛,“那个加藤的全名叫什么?”
“加藤正男,”丁盛说,“你认识这个人吗?”
赵致庸既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他用低沉而严肃的语调跟大家谈起这一本《支那待征图书目录》:“这部目录分成甲、乙两个等级,甲级目录包括中国各地的方志;乙级目录主要是宋元以来的珍籍古本。得到甲级目录的书,就掌握了中国人的资源;得到乙级目录的书,就控制了中国人的灵魂。宋元以来的珍籍古本在藏书家的手里最集中,所以他们把目标对准了这些藏书家,尤其是江南著名的藏书家。”
他说完这些,大家神态都凝重了起来。
丁盛又在此时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据我所知,玉兰堂的藏书已经流了出来。”
赵致庸和卢湛恩都很惊讶,在他们眼中,玉兰堂的藏书,尤其是“文抄本”是所有藏书家的梦想,由于文家几代坚持把藏书锁在自家的柜子里,玉兰堂的藏书在世上很少流传,普通藏书家以能看到盖有玉兰堂钤印的藏书为荣,没想到现在居然流了出来。
赵致庸和卢湛恩重新调整收购古籍的策略,周克己盯住四马路零散古籍,丁盛追踪隐居在上海的藏书家,首先去探探文震亨的底,知己知彼,然后再制定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