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一边交钱,一边用眼睛紧紧盯着邱掌柜,他想找邱掌柜问个究竟。
邱掌柜刚走出来青阁,丁盛从后面追出来,把他扯到旁边的胡同里,邱掌柜诧异地问:“你要干什么?”
丁盛凶巴巴地问:“刘承乾的方志在哪儿?”
邱掌柜油腻的脸上露出讪笑:“我买到手了,这是我的书,我愿意放在哪儿就放在哪儿。”他脸上的痞气让丁盛怒不可遏,他紧紧抓住邱掌柜的领子,邱掌柜喘不上气,挣扎着说:“你收了老子的好处,还这么嚣张。”
丁盛立刻软了。邱掌柜说得没错,他收了人家的好处,而且是一笔不小的好处。丁盛放开邱掌柜,邱掌冷冷哼了几声,独自走了。
丁盛刚走没几步,赵致庸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
“你刚才不该乱报价的,让我错失了机会。”
“价高者得,跟我有什么相干?”丁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他对赵致庸一直没什么好感。在他心中一直觉得,毛济元的死,赵致庸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赵致庸盯着他手上的戒指问:“你是楚弓楼的后人?”
丁盛的脑袋飞快地转着,他猜不透赵致庸问这话的意思,含混地答道:“怎么?”
赵致庸说:“你姓丁,又带南浔口音,还戴着楚弓楼的戒指,可不要辱没家门的名声。”赵致庸说的这些没错,他姓丁,是南浔人,也戴着楚弓楼的戒指,但是他却不是楚弓楼的后人。丁盛端详着戒指,南浔丁家有过辉煌的历史,所以赵致庸才会说自己“辱没家门的名声”。这枚不会说话的戒指见证了丁家的荣衰兴亡,戒指虽然不是他的,但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它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你能跟我干吗?”赵致庸问。
“干什么?”丁盛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有一个组织,为暨南大学图书馆收购古籍的,想请你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