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常怀一颗感恩之心之――我的第一位恩人逢阳
一个人常怀感恩之心对自己也是一份快乐。道理很简单,如果你记的都是别人如何负我,心情定是愤愤不平,哪里还有快乐?因此,要想“和谐、健康地相处”,感恩是一剂良药。
(提要)
网友“千江月”在留言里说:“正如博主所言,绝大多数人都是充满善意和温情的,可是现实生活中能够彼此信任,消除猜疑的却为数不多。创办和谐社会这个议题有点大,希望能够向博主讨教一下:日常生活中与朋友、与同学、与同事、与领导、与恋人、与其他工作和生活中接触的人员怎样才能够和谐、健康地相处?”
讨教不敢当,借此机会说说我自己的处世之道,与大家共勉。
在我40多年的人生经历中,我记得最多的是每个人生转折关口的贵人,或者说恩人。而对于伤害过我的,或者我帮助过的人,大多记不起来。因为记得,所以恩人会挂在嘴边,所以,几十年过去,恩人们的点点滴滴都还历历在目。
其实,一个人常怀感恩之心对自己也是一份快乐。道理很简单,如果你记的都是别人如何负我,心情定是愤愤不平,哪里还有快乐?因此,要想“和谐、健康地相处”,感恩是一剂良药。
今天我要说的第一位恩人叫逢阳,他是我能够从事文字工作的引路人。
我第一次给杂志投稿是1979年。当时15岁的我从一本杂志上看到舒婷的《船》、《四月的黄昏》、《致橡树》等几首诗,于是对诗歌发生了浓厚兴趣。第二天就忙不喋地写了三首诗,并寄给了一本杂志。
大约两周后,我接到诗歌编辑逢阳的亲笔回信,约我到编辑部面谈。少年的我到了编辑部,看到戴着瓶子底儿厚的近视镜的逢阳很是局促。
“诗歌是你写的?”“是”。“你一个初中生怎么会写出‘六月的风暴、七月的海潮,你为什么那么虚无缥缈’(就记住这两句了)这样的句子?好像受了多大打击似的。”逢阳说着笑了起来。
他看我很局促,便调转话题:“你有些天分,诗的意境很好,我准备发表两首。不过,以后写诗不能无病呻吟,为赋新诗强说愁是一种病态。诗言志,写内心的真切感受才能写出好诗。”说完,他把手抄的舒婷的《心歌集》借给我。要知道,那个年代买书是很困难的事情,因此对喜欢的书不得不亲自抄录。所以这样的书能借出去要相当大方才行。
一个月后,我的诗歌发表,并收到了平生第一笔收入:10元稿费。那在当时算一笔可观的收入,因为一个学徒工的月工资才18元。
钱是小事,但从此让我对文学有了信心,并一举放弃理工而读了中文,最终也以文字为职业。应该说,这一人生轨迹变化,逢阳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上大学后,我一直和逢阳保持联系,他有时也会把自己的诗寄给我看。逢阳的诗歌比较传统,当时并不时兴,甚至为先锋诗人所不屑。我个人也不太欣赏他的风格,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因为,他的为人是少有的厚道和包容。
逢阳的为人从他对我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学生的态度已经可见一斑。但我并非个案,他对其他年轻诗歌爱好者也一样真诚有加,虽然他并不赞赏我们的诗风,双方一直激烈地争论甚至打笔仗。但是论战归论战,当时大家经常会聚到逢阳家喝酒。因为当时比较而言,逢阳的日子要比大家宽裕些。
后来市场经济了,诗歌逐步走向小众甚至没落,逢阳所在的杂志也停刊,我便逐渐没了他的消息。
再后来,听说他退休后来了北京,在拍摄《我爱我家》的杜禹那里打工,当艺术顾问。那时我已经到人民日报工作。
在一个下午,我专门去看他,依旧厚厚的镜片,一幅传统文人淡定的样子。我们在一个小餐馆吃饭叙旧。我说:“您是我的恩人,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对我这句发自肺腑的话,他显得有些不安:“不能这样说,人各有命,你能有今天的工作,是你个人的造化,我没有那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