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型拼图 19(3)

“你是说凶手跟踪过她。”

麦凯莱布点点头。

“为了收集资料,他观察她,研究她的习性,然后制定计划。同时,他也在寻找一件象征物,一样可以带走留念的东西。”

“那只耳环。”

他又点点头。温斯顿开始在狭小的房间里来来回回踱起步来,却避开麦凯莱布的目光。

“我得好好想想,我得……我们找个可以坐的地方吧。”

麦凯莱布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打开门走了出去。麦凯莱布赶紧取出带子,抓起他的包紧跟其后。温斯顿把他带到了会客室。麦凯莱布为了这个案子第一次来找她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这里谈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但弥漫着麦当劳餐厅里垃圾食品的味道。温斯顿四处寻找,最后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恶心的垃圾筒,赶紧扔到走廊上。

“这个房间里是不准吃东西的。”说着她关上门,找了个位置坐下。

麦凯莱布坐在她对面。

“那么,我的案件里的受害人呢?詹姆斯·科德尔的死又怎么解释?首先,他是男人,而另一个却是女人。再说,这跟性无关,凶手并没有碰那个女人。”

“那些都不重要!”麦凯莱布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早就预料到她有此一问。来这里的一路上,巴迪·洛克里奇开车,他也没闲着,一直捉摸着温斯顿会问什么样的问题,自己应该如何回答。“要是我没猜错,这符合力量型凶杀模式。这家伙胆敢这么猖狂,主要是因为他可以逍遥法外,他可以公然在摄像头前堂而皇之地离开。这是他蔑视政府和震惊社会的方式。他通过这种独特的方式向以调查者为代表的警方传递他的信息,不管是他的工作、自尊心,还是所有的女人,特别是他的母亲。他给警方一再制造事端,借此机会挫伤他们的自尊心,从中获得力量,也可能是性的力量,尽管在实际犯罪中没有明显的性犯罪迹象,也没有肉体上的接触。记不记得不久前的密码杀手?或者贝科威茨①,那个叫‘山姆之子’的纽约杀人犯?”

“当然记得。”

“他们俩有个共同点:每次作案都没有性行为发生,但是每次都和性有关。你看贝科威茨,他的受害者有男有女,杀人后他就逃之夭夭,可过不了几天他又会回到作案现场手淫。我们可以假设密码杀手也有类似行为,不过要是他当真有此癖好,我们并没有能够监视到这一情况。我的意思是,性动机未必是赤裸裸的,杰依,这就是我的意思。不一定是那些把名字刻在别人身上的疯子才会这么干,凶手往往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麦凯莱布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斯顿,生怕她没有听进去,不过她似乎接受了他的推理。

“不仅仅如此,”麦凯莱布继续说,“还有一点很值得推敲,他还公然在摄像头前堂而皇之地离开。”

“他喜欢让我们看到他这么做?”

麦凯莱布点点头。

“这是案件的新转机。我认为他希望被摄像头拍下,想让自己的血腥杰作和成就被记录下来,让人观看,受人崇拜。他的举动会给他增加风险,从而也就加强了他渴望的那种力量效应。他这么做完全出于报复。所以,为了取得那种效应,他还能怎么做?我想他先选好对象,选定猎物,然后观察他们,直到掌握他们的日常生活习惯,摸清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去安装有摄像头的商业场所,比方说银行自动取款机和超市。他需要摄像机,还对它说话,朝它眨眼,而摄像机就代表着你――调查员。他在对你说话,然后堂而皇之地走人。”

“或许他并没有选择受害者,”温斯顿说,“或许他并不在乎杀的是谁,只在乎有没有摄像头,就像贝科威茨,他只想大开杀戒,死的人是谁他根本无所谓。”

“但是贝科威茨没有取走纪念品。”

“耳环?”

麦凯莱布点点头。

“你看它是私人物品,代表的是个人。我认为被选中的是受害者,而不是地点和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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