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允无法理解。他想要进一步追问,但这时他却听到头仪以斥责的口吻叫了一声“蝉子”。这个声音很冷淡。珂允回头,看到他用严厉的眼神看着蝉子。
“我要去练琴了。”
蝉子说完就跑到走廊上。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珂允道过歉,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但他仍旧无法释怀。
蝉子为什么要流泪?
回到房间之后,轮到笃郎跑来责难他。看来对珂允心怀不满的不仅仅是远臣。难道他也是大镜的狂热信徒?“我今天还真有男人缘。”珂允在心中喃喃自语。这和昨天四处碰壁的情况完全相反。
“你到底打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笃郎的口吻虽然平静,眼中却隐藏着杀机。这是危险的眼神。相对于直肠子的远臣,面前这名深藏不露的青年反而让珂允感到更加危险。
“我想至少还要再多待几天,等身体好一点吧。”珂允努力做出冷静的回答。但他还没说完,笃郎又接着发问。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像是要捏破胡桃一般。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不小心迷路闯进了这里。”
笃郎的个子比较高,珂允必须抬头仰望他。这让他必须承受较大的压力。他开始后悔没有穿上高脚木屐。
“那就快点离开吧。你已经可以出外游荡,身体应该没问题了。这里不是你这种外人常待的地方。”
“我凭什么要听你指使?”
“因为你会给老爷他们造成困扰。”
他的理由和远臣不同。这是个替主人着想的仆人。但他在意的真的只有主人吗?珂允想起他前天看蝉子的眼神。
“老爷是个善良的人,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还收留你这种外人!”
这时他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闭上嘴巴。
“总之,你不能利用老爷的好意……”
“为什么说是紧要关头?是因为蝉子的婚约吗?”
“没事,和你无关。总之你快走吧,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给老爷添麻烦。”
他往前踏了一步,似乎暗示着不惜动用武力赶走珂允。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只是口头威胁,他属于那种会做出激烈举动的类型。
但珂允也不能因此就拍拍屁股走人。对他而言,弟弟的死比其他一切都重要。
“我不能离开,也不打算离开,除非头仪先生亲口赶我走。”珂允轻描淡写地强调了头仪两个字。笃郎是仆人,无法赶走主人的客人。“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紧要关头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了,没什么。”
笃郎似乎想要隐藏狼狈的神情,强硬地加以否定。
“我不相信。”
珂允死缠不放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