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 这个高级的名字是我取的。他们刚刚兴建这个养猪场的时候,豆豆比较信任我的品味,让我取个名字,说是随便取,最好有点特色。我想了半天,觉得“豆蔻年华”最恰当,又诗意又有个老板名字中的一个字,我还很有建设性地给他们加上了“全自动化”,虽然他们只是几个工人每天提起潲水桶桶在喂。
489. 豆豆当年是成都市著名的美女,当过车模。她虽然不是我见过的美女中最美的一个,但却是最不把自己容貌当回事的一个。在我们几个死党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就委身于这个养猪场的小老板,还爱得不得了。有次,人家又在外头勾兑了个妹妹,她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溜到闹,我去她家看望她的时候,她正在黑暗的角落中抽烟,眼睛都落抠了。我说,你何必嘛!她狠狠把烟踩在脚下:老子不把那个死婆娘抓出来老子就切死!
490. 我对生活条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睡觉的时候有个密扎的荞麦枕头。我在成都伊藤洋华堂买了一个质量很好的,但回去一用觉得矮了点儿,就拆开往里面加了点泰国香米,缝好之后睡起之舒服喔!不摆了!但是,成都是个潮湿的城市,没过好久,我就闻到枕头味道不对,才反应过来:人家做枕头的荞麦是晒过的,我加进去的泰国香米是新鲜米,不仅要发霉还要长虫!
491. 我又去伊藤洋华堂买了个新枕头,把那个旧的甩进了垃圾桶,耳鬓厮磨那么久,心头还有点舍不得。
492. 和黑社会吵完架的第二天早上,我蓬头垢面地出现在豆蔻年华全自动化养猪厂门口,豆豆惊爪爪地把我迎进去,说,拉豁(分手)啦?我木然地点点头。她看我斜挎的包包鼓鼓囊囊,说,不瓜嘛,还晓得卷点儿金银细软!我慢慢从包包头摸出一个荞麦枕头,一脸悲伤地说:害怕你这里没得,没得它我睡不着瞌睡。
493. 黑社会对我进行了全国范围的通缉,先是带起两个一米九几的篮球退役人员到了深圳张敏家,问她我在哪儿?张敏说,不晓得啊!又问:她打过电话来没有?张敏说:没有啊!黑社会还是不灰心,这样嘛,我在你这儿按个窃听电话!窃听电话遭到张敏婉言的坚决反对,黑社会叹了口气,走了。
494. 我从衣柜头爬出来:妈呦!把老子吓疼了!
495. 黑社会第二套方案是在全国各大媒体登寻人启事,上面据说写得来声泪俱下、感人至深,结果还有几个女的冒充我去安慰黑社会。
496. 黑社会的第三套方案是守到我妈痛哭,我妈说:那么歪的人,在我面前哭得呦~,像条狗儿样!汪啊汪的!造孽!你还是回来嘛!我说:要去你去,反正你也比他大不了好多!
497. 我给黑社会写过一封信,最后一封信,信中写到:自古穷通皆有定,聚散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结尾的一句是,请把花猫和狗儿(后来的一只小黑土狗)喂好。
498. 这本书要是出出来了,黑社会看见了,要来找我就来找吧,反正我也很想知道我的花猫和狗儿现在咋样了。
499. 因为逃跑,读了一半的大学只有“哦荷”了,反正人家早就想开除我。好在学生证没有上交,每次去买个啥子票都可以学生价,省了不少钱!后来上头的日期过期了,我找了点退字灵,改了,继续享受学生价,只是在买票的时候拼命装天真就行了。
500. 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猛虎,就是那条耗儿样大的狼狗,长得来高大威猛,跟到我后头上街方圆几十米都没得人敢靠拢,那些人远远的在猜测:狗日的是条狗嘛还是匹马喔?但是,后来我离开成都,就送给在乡下养鸽子的爸爸,他说可以给他看棚棚儿,我有点儿舍不得,说:你对它好点儿哈,隔一天就去提付猪心肺给它吃!
500. 后来,我回去看我爸,远远看见一条流线型的狗儿向我跑过来,跑到当门一看,是猛虎!瘦得来跟像皮影戏一样!我用手摸它,摸起来骨头都摁手。那么大条狗儿呜呜呜地在我脚边挨挨擦擦,咚大的眼睛珠珠盯鼓眼儿地把我望到,神情就像第一次杜哥把它从怀怀头摸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