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他靠边把车子停下来,我迫不及待地下车,左右看看没有车子来往,就冲到路中间去摸那些球。我趴在地上笑得很白痴:嘿嘿,果然不是球球喃,是个小坑坑,玻璃坑坑!夜色中,一个中年男子靠着他的豪华林肯,抽着极品中华,眼睛乜斜着几米开外的傻瓜女孩,表情很哲学。
464. 黑社会在地面上也是个生意人,曾经开过灯具市场,现在还有几个仓库的库存没卖脱。单位上同事刘平说,下了班你陪我去转一哈伊藤洋华堂,我想买盏灯。我一听,买啥子买!我朋友有的是,直接带你去拿就是了!我兴冲冲地把刘平领到地下仓库,在一片豪华的奥地利水晶灯宫殿中,她显得有点迷茫:我只是想要盏小台灯,可以调节亮度的那种。
465. 我不想浪费资源,就整了挂很巴适的奥地利水晶吊灯吊在我们家饭厅头。我妈觉得不安逸,说,嘿,死娃娃,你不看一哈,吊顶都要遭扯脱了啊,看哪天砸下来把你妈埋到吼头(里面)!我说,没得事,找两个人来钉一哈嘛!我妈还是不安逸:再说了,丁点儿大的房子挂个又长又大的灯,走路都要让起走,吃饭,灯珠珠在碗头扫来扫去。
466. 我妈一再坚持之下,我只有喊人又把那挂吊灯取下来了。我一直认为,不是我的灯不行,只是我妈小家把势的害怕给电费。
467. 黑社会带我去西安出差,参观兵马俑,我发出质疑:为什么这些泥人都是单眼皮?难道秦始皇时期的人类还没进化到双眼皮时代?黑社会睿智地口若悬河:从古希腊的雕塑到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理论可以得出结论,始皇时期的技师雕塑技巧和理念还有限,所以作品的立体造型有所欠缺。我指向一匹马,接着问:那为什么这匹马是双眼皮?他正在喝矿泉水,“扑――!”的一口就吐出来了。
468. 黑社会带我玩格(享受),去了趟资本主义香港。晚上,导游领到太平山上看夜景,灯火辉煌得来有点赫人。黑社会平时在成都神气活现的,现在在香港的夜色映衬下,脸色有点黯然。我过去把他肩膀吊到说,龟儿子有啥子了不起嘛,密密麻麻的住到里头气都出不赢!还是我们泸州安逸,山清水秀人风流!他脸色一哈就舒展了,呵呵一笑,两排白牙:就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469. 在香港买东西,想到我妈这一辈子多不容易的,就一咬牙,买了个巨大的名牌:LV的包包给她。我回来送给她,她拿到手上雀(看)了半天,说:硬戳硬戳,不安逸!后来,我发现巨大的名牌LV包包遭我妈甩倒墙角角头装牙膏皮皮,她自己每天还是提起布包包出门,说是又耙和(软)又装得。
470. 黑社会还是个好人。和我一起看张艺谋的《一个不能少》,他哭得眼睛肿起几大,出来去停车场开车,远远看到他的加长林肯发神,我摇了摇他:你做啥子?脑壳短路了嗦!他说,你说把这台车扯起来卖了,够好多个娃娃上学喃?
471. 我表妹玲玲坐在我的对面,惊恐地叫了两声:“喔~!”“喔~!”,我正要问她怎么了,她又惊恐地叫了两声:“耶~!”“耶~!”,接下来,她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爱你在心口难开~!
472. 我坐在椅子上缝我破掉的包包,发出这样的声音:“咦~咦咦~!”,黑社会没有反映,我继续“咦~咦咦~咦咦咦~!”,还是没有反映!我一脚揣在他椅子上,然后愤怒地把一个戳出了血的指头摆在他面前。他连忙来吹,一边吹一边说,我还以为你在唱歌呢。
473. 晚上吃冷淡杯,有歌手过来请我们点唱。我看这个歌手跨个吉他,样子还多诚恳的,就问了价格:请问好多钱一首?他说:10元。我说,好嘛,你就来一首。他立刻抄起吉他很投入地唱了一首《一无所有》,很认真,结尾的时候每一个噢都噢了的。
474. 我友好地递上十元钱,他一边擦汗一边说:不得行,这个要收20元,摇滚!又费马达又费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