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玫瑰,来自罪弗雷泽的维克托里站在出口的中央。像她所在教派的其他成员一样,她也是在谢泼德偶然来洛杉矶时认识他的。那个男人看上去那么随和,带着和气的微笑,穿着新潮的服装,让维基觉得很难相信他是一位哈乐根。在她的想象中,哈乐根是异国情调的战士,会飞檐走壁,能用牙叼住飞来的子弹。只要她看到有人言行粗暴,就希望有个哈乐根破窗而入,或从房顶上跳下来,主持正义。
维基在问讯处跟前转了个身,看到一个女人正向她走来。这女人拉着一只帆布箱,肩上背着一个圆形的管状物,那应该是摄像机的三角架。她戴着很暗的太阳镜,短短的褐色头发。尽管身材苗条,可这女人的脸像是膨胀着,一点儿也不好看。距离更近的时候,维基意识到了来者不善,似有一种隔山打牛的威慑力。
女人在维基跟前站住,再次评估性地端详一番。“你是在找我吗?”她说话带一点儿英国口音。
“我是维基·弗雷泽。我等的人认识我们教派的一个朋友。”
“那想必是谢泼德先生。”
维基点点头。“他跟我说,在找到安全的会面地点之前,要我一直照看你。此刻,有人在监视他。”
“好吧。那咱们离开这儿。”
她们离开国际抵达的出口,横跨一条不宽的路面,往总共4层的停车区走去。女人不让维基帮她拿任何行李,而且还四下探望,像是提防被跟踪。在她们顺着台阶拾级而上时,她抓住维基的胳膊,把她扭转过来。
“咱们这是去哪儿?”
“我――我的车停在二层。”
“跟我下去。”
她们重回底层。一个拉美家庭,说着西班牙语,与她们擦肩而过,往楼上去。抓着她胳膊的哈乐根,迫使她向右转,同时,各个方向都看一看。什么也没有。
她们再度上楼,维基朝一辆后窗贴着几个字的切诺基走去,到跟前,字看清了:了解真相!艾萨克·T.琼斯为你而死!
“我的手枪在哪儿?”女人问道。
“什么手枪?”
“你应该给我提供武器、钱和美国身份。这是标准程序。”
“对不起,哦――哈乐根小姐。这方面的事,谢泼德可是只字未提。他只说让我拿着个菱形的东西在出口处等你。我母亲连这点儿事都不愿让我做。可我还是来了。”
“打开后备箱――行李箱――谁知道你们美国人怎么叫它的。”
维基手忙脚乱地找出钥匙,打开行李箱。里面满是空的易拉罐和塑料瓶,她本想把它们送到废品回收站的。此时,现在哈乐根眼里,她有些发窘。
年轻女人把摄影包和三脚架放到行李箱里面。她再次把四周扫视一遍。连个人影也不见。任何解释也没有,她迅速打开三脚架,从内里隐藏的间壁中拔出两把刀和一把剑。这可真够带劲儿的。维基还记得她梦里出现的哈乐根形象,佩一把金剑,在绳子上摇来摆去。而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可是真家伙,看上去锋利无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记起并背诵了艾萨克·T. 琼斯语录中的经典片段。
“一旦最终的讯息来临,邪恶者将坠入最黑暗的王国,刀剑将转化为光明。”
“听上去不赖。”哈乐根把剑插入便携的剑匣里。“但在那之前,我的兵刃还得保持锋利。”
她们上了车,哈乐根调整了右侧的后视镜,以便观察后面是否有尾随。“咱们离开这里,”她说。“需要一个没有探头的地方。”
她们驶离立体停车场,沿着机场环行路,开上了塞普尔维达大道。已经进了11月里,可空气还是暖洋洋的,街面上行驶的车辆,好像每扇玻璃窗都在反光。他们的车正从一座两三层高的广告区驶过,现代化的办公大楼与移民开办的杂货店和美甲工作室遥相对应。人行道上人不多:穷人、老人、头发纠结在一起的疯子,看上去像施洗者约翰。
“几英里外有个公园,”维基说。“那里没有监视器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