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彻根本没有临床背景,”理查森着急地说。“此外你们还属意谁?”
“哈佛的戴维·夏皮罗。谁都知道,他在脑皮层方面做过一些重要的实验。”
“不错,但只限于动物。”理查森尽量多显露出不情愿的样子,但他的大脑却呈现出积极的活动。“我以为,就这个项目而言,最符合逻辑的人选还是我。”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可以指望你。回纽黑文去,和大学交涉一下,离校几个月时间。你会发现常青基金会与校方高层有不少联系,所以,时间应该不是问题。劳伦斯·田川是你的联系人。”纳什将军站起来,握住理查森的手。“我们将永久地改变世界,博士。你将成为这项工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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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看着纳什将军那发光的身体离开房间。另一台监视器仍然显示坐立不安的理查森。其余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先前谈话的各个片段的数字记录。绿色线条构成的框架叠印在神经病学家的头颅上。他在做出各种表态的同时,其脑反应得到及时的分析。
“在理查森做出的各种表态中,我没有看到欺骗模式,”文森特说。
“好啊。这正是我所期待的。”
“惟一的欺骗模式来自纳什将军。来看一眼……”文森特输入命令,屏幕上显示出肯纳德·纳什大脑的数字记录。皮质层的特写显示出,纳什将军在谈话过程中一直都在隐藏着什么。
“出于技术上的原因,忠诚室双方的成像我都做,”文森特说。“这能告诉我感应器是否有故障。”
“这可没得到允许。请把纳什将军的所有成像从系统中删除。”
“当然。没问题。”文森特输入了新命令,纳什那虚虚实实的大脑,从屏幕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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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保安陪同理查森博士从大楼里走出来。5分钟过后,神经病学家已经坐在加长的利姆辛后座上,这辆豪华车将载他返回纽黑文。劳伦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一个与耶鲁医学院保持联系的弟兄会成员发了一封电子邮件。他开始为理查森建档,把有关这位博士的资料输入电脑。
弟兄会将其所有雇员列入10个安全等级中的一种。肯纳德·纳什是一级,全面的运作情况他全都了然于胸。理查森将要享受的是5级许可;他知道游侠,但他从不会了解到哈乐根的情况。劳伦斯是受信任的等级3雇员;他能接触到大量的情报,但他永远也不会了解到弟兄会的大政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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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头追踪着劳伦斯离开他的办公室,顺着走廊来到电梯旁,下到行政中心的地下停车场。等他驶出这个大院大门之后,那个被戏称为保险丝的个人联系卡,将把他在外的所有活动追踪记录下来,传回常青基金会的计算机房。
在白宫任职期间,纳什将军就提议每个美国公民都应该佩带保险丝或“保险丝装置”。政府提倡的“自由从忧患来”计划,强调的是国家安全和计划的可操作性。以某种方式编码,保险丝装置可作为全球通用的信用卡和贷计卡。通过它,在你遇险时,可获取你基本的医疗信息。假如所有遵章守法的美国公民都佩带一个保险丝装置,街头犯罪将在几年内消失。在某杂志刊登的一幅广告上,戴着保险丝装置的年轻父母正给他们睡着的女儿把被子掖好,而女儿的保险丝装置则由她的泰迪熊拿着。广告语简单而有效:睡觉时也要与恐怖主义战斗。
射频身份芯片已经植入到成千上万美国人的皮下――大部分是上了年纪和有严重疾病的人。它与在大公司任职的雇员佩带的可被追踪的身份卡装置相似。绝大部分美国人,对这种可能使他们免受无妄之灾并有助于他们在住地杂货店通过结账线的装置,倒也没什么反感。对其大加挞伐的是一群左翼民权自由派组织和右翼的自由派。在未能从白宫获得支持之后,纳什将军被迫辞职。
当纳什接手常青基金会时,他立刻建立起一套隐秘的保险丝系统。雇员可将他们的卡片放在衬衣口袋里,也可以系在一根绳子上挂于脖颈,但所有高级雇员,都将芯片植入皮下。他们右手背上的伤疤暗示出他们在基金会的位置。一月一次,劳伦斯必须把手放在充电器上。当芯片在吸收能使它继续工作的能量时,他的手上传来一种温暖酥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