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道:“公子光才应该是吴国的王。僚窃夺王位,是为不仁不义。”
专诸问道:“无人劝谏,让他退位?”
公子光道:“僚贪婪成性,不愿退让,倘若和他说了,反会激起他害我的心思。”
专诸点头称是。
伍子胥道:“所以,我跟公子商议已久,想寻找一名刺客,伺机刺杀吴王僚,夺回公子光的王位,还吴国以公正大义。”
专诸问道:“那刺客找到了吗?”
“找到了。”
“在哪里?”
“就是你。”
专诸不由得大吃一惊,想了一想,道:“专诸虽有些力气,却只是一个屠夫,即使年轻时学过些武艺,但手段平平,怎堪如此大任?”
“你怕死吗?”
专诸慨然道:“专诸并不畏死,只是……”
伍子胥知道专诸担心的是无法接近吴王僚,不过孙武早就设计好方案。原来吴王僚喜欢美食,众多美食中又最喜欢太湖烤鱼。
当伍子胥提到这一点时,不用再往下解释,专诸已经明白。
接近的吴王僚的方法便是以制作太湖烤鱼为名,而这个又是最擅长的。
公子光仍不放心,伍子胥便让专诸取了一块太湖烤鱼给公子光吃。公子光吃完,赞不绝口,一颗心也就放下。不过公子光并不知道事情真相,还以为是伍子胥想到的好主意。
公子光转念一想,又有一事愁上心头。人选已经确定,机会也有了,但没有武器也是万万不行的。吴王僚不但守卫严密,而且搜查细致。陌生人近身之前,都要经过仔细的搜身。
伍子胥早就有了对策,在公子光和专诸的期待中,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纤细锋利的短剑。两人看罢纷纷吃惊,“竟如此短小的宝剑!这是什么剑”。
伍子胥便告诉他们这是鱼肠剑,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放在鱼肠里的剑。不用说这也是孙武为伍子胥准备好的。
一切都已齐备,三人皆大欢喜,又在一起确定了具体的行刺地点和细节。
一天晚上,公子光来到吴王僚寝宫内室,当着吴王僚的面大赞太湖烤鱼的可口,吴王僚被馋得口水只趟,忙问哪里能吃到。公子光便告诉他厨子就在自己家,并邀请吴王僚有空到府上去品尝。吴王僚吃鱼心切,约定第二天登门品鱼。
当天晚上,一切准备就绪,专诸却为妻小担心起来。公子光做出承诺,道:“如果专诸遭遇不测,就以壮士礼追功厚葬,重赏妻小家眷”。专诸这才放心。
第二天,吴王僚照例穿了三层兽皮铠甲,来到公子光府上赴会。吴王僚对公子光不是没有戒心,在入宴前派人仔细检查了府邸周围,见没有伏兵。才安心入席。
酒席开始,在大餐太湖烤鱼之前,照例还有许多辅菜。家厨奴婢子一道道端上,吴王僚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心中早就盼着太湖烤鱼上桌。公子光和伍子胥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表面看似平静,其实两人的心都怦怦跳个不停。
这顿饭名为私宴,实则毫无亲切气氛。不用说吴王僚带来的那一百多风风凛凛,面目狰狞的贴身武士,就连家厨奴婢没上菜都要经过搜身,每上一道菜都要搜身一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王僚有点不耐烦了,道:“那烤鱼该上了吧?”
公子光按照约定的台词道:“想是那厨子知道今日是为大王献艺,所以烹制的格外仔细。我这就去催促。”说完,走出门口。
过了片刻,专诸双手端着烤鱼出现在门口,说一声:“烤鱼好了。”
专诸刚想进门,却被手持兵刃的侍卫拦住,按照规矩,他们要对专诸进行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