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圣(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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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伍子胥的功劳最终被国范得到了,而提供线索的人正是国范的儿子国无咎。无咎当然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喝醉了酒说漏了嘴。

在孙府见过伍子胥的第二日,无咎仍然为朋友的遭遇惋惜,于是借酒浇愁,没喝几杯便觉头晕。眼光迷离间,忽然国范进来。国范见无咎的样子,便知愁在心头,问道:“你这是生谁的闷气?”

无咎并不抬头,端起酒杯,倒进嘴里。

国范不解,继续道:“我已经安排孙武到大司马府谋事,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与他……无关。”

“那为何借酒浇愁?莫非还为田穰苴不平?”

无咎摇摇头,一声不吭。

“愿意跟爹说说嘛?”

无咎将酒樽倒满,一饮而尽,借着酒气,咕哝道:“奸佞横行,小人当道……这是什么世道?天理何在?!”

国范隐约感觉话中另有情况,便坐在无咎身旁,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毕,体贴地问道:“莫非有人对你不利?”

“我岂会容小人算计?非一刀剁了他不可!……唉!当初在郢都见那费无极,我一眼就看出他是个阴险小人,果不出所料……”

国范注意力马上集中起来,问道:“费无极?他是楚国大臣,何曾得罪过你?”

无咎此时已醉,防备松懈,顺着国范的问题答道:“他不曾得罪过我,却把我的朋友害得家门破灭、流离失所……”

“你是说伍……子胥?”国范马上想到了伍子胥。

“眼看忠良遭害,我却无能为力……可悲呀!”

国范心想楚国变故的内幕自己都不太清楚,无咎并不参与高层讨论,又如何知道,于是便道:“你如何知道楚国的变故?”

“我怎么会不知道?”

国范略思片刻,用怀疑地语气问道:“我听说那伍奢父子乃楚国叛臣……”

“纯粹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说完,无咎又端起酒樽往嘴里倒,却倒出嘴外,留得满身都是,也不理会,兀自喃喃道:“子胥兄,珍重啊。终有一天,你会报杀父之仇、灭门之恨的……”

国范听得话音有异,问道:“你见过伍子胥?”

无咎在朦胧之中,隐隐约约忆起伍子胥藏身齐国的秘密,抬头看着国范,道:“谁……谁说的?没有,没有的事!”说完便趴在桌上 ,呼呼睡去。

国范已然确信伍子胥现在临淄,于是唤来两人贴身仆人,耳语几句,安排了跟踪事宜。

无咎很晚才昏昏然从沉睡中醒来,吃过早饭,便驱车出门前往孙府,看到通缉伍子胥的告示,心中很是担忧。到了孙府,三人坐下,孙武道:“现在外面风声很紧,都城各个交通要道都有通缉令,官兵盘查细密。”

无咎道:“我来的路上,好像也有人盯梢。一直跟到孙府大门外。”

“看来我们必须尽快转移到安全之地。”

“我听说楚国使臣不但派使臣向齐国要人,还暗自在民间重金悬赏寻找公子。”

伍子胥见事情已经如此紧急,不想给朋友添麻烦,便道:“既然如此,在下断然不能连累了二位,不如今夜我走,投奔他国去。”

孙武哪肯同意,“子胥不能铤而走险,我们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无咎道:“可是现在躲到哪里才好呢?”

伍子胥道:“二位舍命相救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感激之至。决不能再牵连你们了。我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孙武道:“万万不可!公子稍安勿躁,我想了一个法子。”

“快讲。”

孙武道:“家父在都城郊外有一个农庄,地理偏僻、少于外界联通。不如我们今晚就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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