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穰苴被囚孙武和无咎自是不知,第二日,二人照旧到大司马府上课。才到门口,二人就发觉情况不对,大司马府大门紧闭,卫兵列队且都手持兵刃。二人心生诧异,正要进入大司马府,却被卫兵拦住。
“站住。你们为何擅闯司马府?”
“擅闯?我们来司马府上课,怎能说是擅闯?”
“从今日起,无君上节帐,任何人等不得进入大司马府。”
“大司马出了何事?”
“我等只知奉君上之命行事,多余之事,也不是我等能过问的。从今日开始,这不是司马府了。”
“不是司马府?”
“田穰苴已被削去大司马一职,现在由国范大人担任了。”
孙武一惊,转头看向无咎,无咎也惊疑不已,看他脸色,也是初闻此事。
无咎摇头道:“我父亲代大司马之职?我昨日回家,他从未提起啊。”
孙武道:“要知其中原委,恐怕要亲自去问问老师了。”
是夜,两人趁守卫不备,悄悄溜进大司马府。一盏孤独的烛光,映照出田穰苴孤寂的身影。穰苴似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神色困顿,再无战场之上的英姿。无咎、孙武心里难过,闪身进入室内。
穰苴初始惊讶,后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只是看到无咎,脸色 冷了下来,道:“你来做什么?”
“我与孙武知老师被软禁于此,不明其中缘由,特潜进司马府,来看望老师。”
“不知缘由?我今日落到如此田地,还不都是拜你国家所赐。”穰苴被过身去。
“老师,何出此言?”
穰苴怒道:“初时我也十分不解,到底何人诬陷于我。后来才知,就是国范和高鸷,罗织许多虚妄的罪名,加在我的身上!无咎啊无咎,你我师徒一场,你国家为何要如此加害于我。”
无咎面对田穰苴的咄咄质问,竟百口莫辩。
孙武道:“老师,你我三人一起前往楚国,昨日才一同返回。就算当真是国高两家罗致罪名,应当也与无咎无关,请老师不要责怪于他。”
穰苴不说话,只是满脸怒色的看着无咎。
无咎拜倒在田穰苴的面前:“无咎决不曾想到,从楚国归来,便出了如此事端。不管此事与我父亲有何关系,作为老师的学生,我无咎一定要为您洗刷冤屈。”说完,转身出了司马府。
孙武脸色凝重,道:“孙武始终爱戴老师,相信老师。老师今日蒙受不白之冤,我一定会为您奔走伸告,竭尽全力。我也相信无咎不知他父亲的阴谋,他也一定会像我一样,为老师的清白,不遗余力地奔走!”
“长卿,我没有白收你这个学生!”
无咎怒气冲冲径自回家,见父亲与高鸷正在客厅端坐,也不见礼,劈头就问:“父亲,我有事问你。”
“今日已经晚了,明日我还要上朝,有何事明日再说吧。”国范当然知道儿子为何如此。
“父亲,为何朝中出了大事,你却将我蒙在鼓里?”
“你年幼位卑,朝中之事轮不到你来操心。我为何要告诉你?”
“他事也罢了,为何大司马被囚在府中,也不告诉我?老师说将他治罪的罪状,皆是由父亲罗致,可有此事。”无咎虽怒,此时却仍存一丝侥幸。
“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国范皱眉问道。
“这些虚妄的罪名可是父亲罗织?”无咎并不回答,只是追问。
“混账!我怎会给他罗织罪名,此事皆是君上的意思,我只是奉旨行事而已。”
“此话当真?”
“你难道连你父亲的话,也不相信吗?”
“老师所有罪名皆是诬陷之辞,你应该在朝堂之上,在君上面前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