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叔道:“伍将军何出此言?”
伍子胥冷冷道:“宣叔将军,刚才齐国的田穰苴将军等人遭到刺客行刺。”
宣叔笑道:“穰苴将军,为何你在楚境都遭到行刺,莫非你结下的仇怨太多?”
伍子胥一把将抓住的刺客推到宣叔的面前喝道:“宣叔将军,此人你可认得?”
宣叔面如死灰,却道:“不认得……”
伍子胥掏出了刺客怀中的腰牌,上面写着大大的一个“晋”字。
“宣叔将军,你连你晋国的腰牌也不认得么?”
宣叔立时哑口无言。
刺客慌道:“宣叔将军,你可一定要救小人,小人可不想留在楚国啊。”
使臣们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方才我已经审问过了,此人正是前天夜里在驿站行刺大司马的刺客!”伍子胥略微一顿,又道:“刺客供认,两次行刺,指使之人都是晋国将军,宣叔!”继而转向宣叔:“宣叔将军,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宣叔脸色难看,一脚将刺客踢开,骂道:“废物!”
“宣叔将军,虽然你为贵为晋国上卿,但是在我楚国令人行刺乃是大罪,按律当髡,逐出国界。来人,行刑。”伍子胥说罢便命士卒剃去宣叔头发。
宣叔大吼道:“我乃晋国将军!你敢如此对我?!”伍子胥并不多言,只命行刑。宣叔的头发在剃刀之下,纷纷落下。
6
宣叔头被剃光,狼狈地逃离城门。孙武和伍子胥对视,两人都有惺惺相惜之感。很快穰苴一行启程回国,一路说笑殊不知国内正历重大变故。
深夜的田府格外静谧,一队士卒重重撞开田府大门,为首的阉人手拿竹简,神色庄重,大声道:“田乞,田常迎接君上的旨意。”
田乞和田常一脸懵懂,双膝跪地接旨。
阉人道:“传君上旨意:田常位居王城士卒军尉,今夜军营失火,田常督导不利,免去田常军尉之职。田乞有监管不利之责,也难逃其咎。从即日起,田府上下,未有君上手谕,不得擅自出府。”说罢一收竹简,扭头便出了田府。
田常冤枉,大喊:“军营失火,非我当值,为何撤我军职?!”而田乞早已面如土灰。
与此同时,鲍府之内,鲍仲叔也对着阉人瑟瑟发抖。
阉人冷冷道:“你与田家一向交好,今日特来给你捎个口信。从今日起,鲍家便是鲍家,田家便是田家,你最好不要过问田家之事,免得于你不利。”
听闻此言,鲍仲叔冷汗涔涔而下。
阉人又道:“今日话已至此,以后请鲍大人慎重行事。”说完转身离开鲍府。
鲍仲叔目送阉人离开府邸,透过门缝观看,院内已然站满了士卒。
国府之中,国范和高鸷的脸上带着笑意。国范道:“晏相果然不能让田家独大,当真对田家动手了。”
“田氏一族,田穰苴乃是最为关键的人物,他若回来,恐怕事情不好收场。”
“晏相选择这个时候动手,自然是调虎离山之意。你我二人当乘机而动,扳倒田穰苴!”
“哦?你有什么高见?”
“你我明日上朝,便罗织田穰苴的罪名,奏上君上。”
“这……罪名不好罗织啊。”
“你还没看出来?晏相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田穰苴的罪名,无论是真是假,都会给田穰苴定罪!”
高鸷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孙府倒还安宁,孙书与孙凭正在下棋。孙凭把棋子举起,迟迟没有落子,忽地手微微一颤,棋子掉在地上。
孙书看了孙凭一眼:“你有心事?”
“父亲,近日齐国家族争斗势焰又起,故我心中有些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