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离开众人来到穰苴营帐。此时穰苴正在翻看兵书,见无咎来到,欣慰地笑了一下,又自我解嘲地说道:“终于还是来了一个。”
“宗北军长等人都在监军营帐,是否要属下前去召唤?”无咎问道。
穰苴轻声说道:“不必了,也没什么要事,随他们去吧。”
穰苴的回答颇让无咎感到意外,在无咎的想象中,穰苴不应该是个没有原则的将军,而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也不可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将军。
穰苴叮嘱无咎道:“你可以回去歇息了。明早还要点卯,莫要迟到啊。”
无咎转身出去。
2
第二天,太阳升起,卯时已到,中军帐外,士卒已经站好队列,等待点卯。
穰苴全副武装,精神抖擞,端坐帅位,示意点卯开始。
“左军军长,率部下一万人,全部到齐。”
“右军军长,率部下一万人,全部到齐。”
“前军军长,率部下一万人,全部到齐。”
“后军军长,率部下一万人,全部到齐。”
四军军长,相继答道。穰苴用威严的目光从四个军长脸上扫过。四军长相继低下头。原来他们昨夜饮酒过度,很晚才回营休息,睡眠不足,导致注意力不集中,又因喝酒违反穰苴新定军规,害怕穰苴惩罚,所以他们害怕穰苴威严的逼视。
穰苴不见庄贾,问道:“监军大人呢?”
无人回答。
“没人知道吗?” 穰苴再次问道。
还是无人回答。
穰苴只得自问自答:“也许,监军大人昨夜操心军务,睡得太晚,尚未起身,是吧?”
一军长连忙附和道:“大将军说的极是。”
穰苴不无遗憾地说道:“监军大人不在,我们如何检阅全军?如何商讨大计啊?”
军长道:“不如,属下去叫监军大人。”
穰苴连忙阻止,语气柔和的说道:“就让监军大人睡个好觉,大家耐心等候就是。”
四个军长见穰苴如此畏惧庄贾,皆面有轻视之意。无咎原以为穰苴能够整顿军纪,严惩庄贾,想不到穰苴如此熊包,大为不满,头扭在一旁,看都不看穰苴。
半个时辰过去了,庄贾仍然没有出现,太阳越来越高,发出刺眼的光芒。众将士原地站立,颇有怨言。
孙武站在队列之中纹丝不动,周围军士小声议论,“都站了这么久,大将军怎么还不出来?”
“你没听见?监军大人没起床呢,大将军不敢擅自行事。”
“看来,大将军也怕监军啊。”
孙武听到两人的谈话,怒从心头起,插嘴道:“将令不行,难以服众,如何统率三军、发号施令?”
“我们这些小卒,自然不能和监军大人相提并论。”
“军法如山,就要一视同仁。”孙武坚持说道。
轨长黥豺见孙武的看法与众不同,问道:“那你想怎样?”
“监军迟到,便如普通士卒一样,也该以军令论处。”孙武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
黥豺冷笑道:“小子你发烧说胡话吧?监军大人是主公亲信,连晏相都不敢惹他,大将军又怎敢得罪于他?”
“因人废令,何以立威?此事不究,必然人心涣散,军纪废弛。”孙武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大将军也不过徒有虚名……”
黥豺急忙喝止孙武,孙武不再说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庄贾才在众随从的拥护之下来到营前,只见他醉眼朦胧,一副大睡未醒的样子,边走边打哈欠。穰苴端坐中央,神态自若,看着庄贾的一举一动。庄贾懒洋洋地冲众人施了一礼,然后来到穰苴旁边的座位摇摇晃晃地往下坐。穰苴起身扶着庄贾帮其坐稳,关切地问道:“大人,昨夜没少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