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吹过,景公想到了大臣庄贾。庄贾为人乖巧,甚讨景公欢心。想及于此,景公便驱车赶往庄贾的府邸。
此时,庄贾已经入睡,听说景公造访,急忙翻身而起,胡乱套上衣服就往外跑。齐景公看着庄贾衣衫不整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庄贾再次拜倒,道:“微臣衣冠不整,请主公恕罪!”
景公哈哈一笑,道:“无罪,无罪!你是接驾心切,这是你心中有寡人啊!庄贾,寡人欲邀你共饮,你可愿意?”
庄贾面露喜色,道:“微臣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主公请!”说着将景公请入府中。
走到天井当院,景公不无得意地感慨:“有晏婴为相,代寡人治国,可以无忧;有庄贾为伴,与寡人共饮,可以为欢。寡人有福啊,哈哈哈!”
庄贾不知所以,也跟着讪笑,尽力装出可爱状,道:“是了,是了,微臣活着就是为了让主公快活,不然微臣就白活了!”
不一会酒菜齐备,堂下歌舞升起,君臣举杯把盏,好不快活。
同一座城市,有人放松,就有人紧张。临淄城外的官道上,一匹骏马风驰电掣般从黑夜中驶过,马上之人是来自边关的传令官。传令官来到紧闭的城门前,顾不得调整呼吸,急切地冲楼上的守卫喊道:“边关告急,开门。”
守卫打开城门,传令兵一头扎进城中,奔驰的方向正是景公王宫。
景公此时还在庄贾府中,正喝得兴起,伴着歌舞手舞足蹈。忽然从门外急匆匆进来两人打破了屋内的快活——进来的人是司阍和一名传令兵。但见那传令兵风尘仆仆,脸色憔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切的从怀中取出战书,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景公心道不好,揉揉惺忪的醉眼,从侍从手中接过战书,没等看完,就被震得目瞪口呆,酒醒了一大半。
庄贾感觉事情不妙,轻声问道:“主公,怎么回事?”
景公神色慌张,不理会庄贾,吩咐一声:“起驾,去相府!”起身便走,庄贾也跟在后面。
晏婴刚躺下不久,这已经是他这夜的第二次躺下,仆人服侍好,正要出门。突然司阍一阵急促的喊叫声打破了晏府的宁静,景公再次驾临。
晏婴连忙翻身坐起,披衣下地。这时景公已经闯进门来,身后跟着庄贾。景公与刚才判若两人,满脸惊慌之色,看样子是出大事了。
景公命令相府下人与宫廷侍从全部退下。屋里只剩下景公、晏婴、庄贾三人。晏婴正要施礼,被景公一把拦住,“不必顾忌虚礼了,相国大人请看!”说着将战书塞进晏婴手中。
晏婴接过战书,在灯光下展开观瞧。没等看完,景公急切的问道:“相国大人,晋燕联军来犯,势难抵挡,怎么办?”
晏婴用眼神打量了一眼庄贾,语气平静地道:“主公不妨回宫安歇,明日上朝商议拜将之事!”
庄贾急切地说道:“相国大人,事不宜迟啊!将兵之才以孙书为上,你看是不是即刻召他觐见拜将?”
晏婴冷眼瞟了一下庄贾,道:“庄贾大人,军国大事不可妄言!尤不可操之过急!你侍奉主公回宫里安歇就好了。”接着对景公施礼,道:“主公请回宫安歇!事虽紧急,但拜将事关重大,不可不慎,明日上朝再议不迟。”
景公见晏婴如此说,一时六神无主,但有看到晏婴神情自若,知道他必有主张。因此不再追问,起身告辞。晏婴送出门外,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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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景公升坐早朝,齐国文武百官如期而至,大小官员分列两旁。侍从首先宣布了晋燕联军入寇的消息,众人听后无不耸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敌军入寇,齐国定然要出兵迎敌,只是选谁为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