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七彩的女孩(8)

除了跳舞,梁斯琪很少靠近他,他更是不敢靠近沙发一步,沙发比床更加暧昧,床太直白,不如沙发朦胧。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办公室,办公室比卧室更刺激,这种刺激比雪茄的味道浓,一不小心就冲上他的头脑,瞬间就可以把他击昏,昏倒在沙发上。

乔博思更喜欢透明的清澈,漫无目的,这是他和心凌聊天时才有的感觉,没有那次聊天,他的世界一直在朦胧中,在沙发上,在办公室,在嗅得着的欲望气息里寻找着感觉。他还没有找到办法应对这种暧昧的感觉,他找到的是一种自然。

他心里放不下那个壳,那几个英文字母让他的心一直处于紧张跳跃中,是bnetes还是tbcn,梁斯琪已经给了他命题,他只要在一组字母上打钩就够了,但这个钩太难了。他摇头的时候想起了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

开车到西山的时候多少还紧张,可一下车就平静了,他还是买了一束花,不是百合,而是满天星。

心凌打开门的时候,很随意接过花,不说谢谢,放在靠近窗户的桌子上,一翘屁股就坐下,也不招呼他,脸上的笑是浅浅的,刚好盛下乔博思的平静。

乔博思不去想心凌是不是在家,也没有想来了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按说他已经没有理由来见心凌,年龄不合适,至少相差十岁,自然就少了共同的话题。地位也不合适,心凌是一个普通的职员,而乔博思是叱咤风云的金融圈响当当的人物。时间也不合适,此时太阳已经在山巅跳舞,这个时间去见一个如此清纯的女孩简直就是侮辱别人的智商。

心凌似乎没有注意这些,还是清纯地笑着,看着乔博思坐在吧椅上才说:“乔先生,只有在山脚才能看见夕阳的最后舞蹈。”

“看得清,看得真。”

乔博思的六个字就让他又没话了,但他不感觉尴尬,听着心凌匀称的呼吸就是一种放松,他干脆把一直挺着的腰板泄了力气,形成一个微微的曲线,这种曲线刚好把身体的重量都放在臀部下的吧椅上。

“说说你的平淡是真吧。”

乔博思说。他在心凌面前像个倾听者,把手托在腮上,这本应是女孩子听男人夸夸其谈的姿势,放在乔博思的身上倒有些可爱了。

心凌说:“平淡是真,最主要是心境。”乔博思看不出心凌说得还很哲理,这与她的年龄不相符,这样的年龄应该是朝气蓬勃地奋发向上,眉毛都是上挑的,嘴角也是不屑的,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种气魄。可乔博思也看不出心凌的老气横秋,心凌的平静倒有春花扶风的意境。

心凌说:“其实我也做不到,只是生活让我平静,我没有激动的力气,只有理由。”

“为什么?”

心凌笑而不答。

两个人就把目光投向夕阳,夕阳已经走下舞台,只有舞裙还在飘着。这样的景致只有平静的心才能欣赏,乔博思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雅,顺着看去却不知什么时候心凌已经沏好茶,茶的名字应该叫山清水秀,全是碧绿的叶片,水也染成绿色,飘出来的气息也是绿色,落地的玻璃窗也内外交映成绿色。

“你看,你快看,月亮出来了。”顺着心凌的手,乔博思真的看见湛蓝的天空露出一个眼睛似的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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