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瞬,符清泉灿若黑夜繁星的笑容,让她以为,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她的。
他宽大的手掌贴住她整张面颊,掌心粗砺,一点也不像公子哥儿的手。
这样的时候,南溪开始承认,符清泉对这个家付出良多,对她,也是有些悔疚的。
只是她早已过了需要他悔悟的年纪了。
符清泉的手伸至南溪脑后,目光里交织悔恨和羞惭,良久后问:“我们……我们怎么办?”
南溪拨开他的手,好笑地问:“什么怎么办?”
“我们,”南溪别过头,不愿面对符清泉那深邃如海的目光,又听他问,“我和你。”
“什么怎么办?”南溪漫无意识地拨弄桌上的檀木梳,“我现在又没有怀孕,就算有,也不至于像当年那样偷偷摸摸,找不到一个人陪着去医院。”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有股极快意的感觉,四处喷涌流窜,像体会到某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她忍不住偷瞟符清泉的神情,他先是极震惊,尔后忽又灰败下来,很颓丧地低下头:“……这样。”
他又抬起头,目光里似有希冀:“我以为……你多多少少,有点喜欢我的。”
他认真地盯住南溪,努力捕捉她脸上每一丝变化,他甚至希望她刻毒地骂他,这样,这样或许能证明,她对他还有恨。
那就是说,她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