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呢?实际上他就是个衣冠禽兽,不不不,是禽兽不如,南溪如是想,他骗得过天下人,也骗不了我!
和纪晨阳辩论这个问题实在是浪费时间,在他和符清泉的那个圈子里,符清泉形象好得可以上感动中国了!
不过,纪晨阳倒真是信守前约,很耐得住性子,他逗留在研习社的时间越来越长,却绝不惹人生厌。倒是研习社的同门,很快都被纪晨阳收买,动辄在南溪面前敲边鼓,提醒她错过这豪华度假村,就没那龙门大客栈了。南溪不好当面说纪晨阳什么,只好委婉地问他公司忙不忙,纪晨阳闻弦歌而知雅意,得意笑道:“那不是要请你们去演出么,我当然要先来检验检验。”南溪摇头好笑:“你又不懂。”
“这可是学问,不懂的人看着都觉得好,那才是真的好,”纪晨阳歪掰得理直气壮,“白居易写诗,还要念给老婆婆听,改到她们能听懂才罢休呢。”
“强词夺理。”
一旁路过的钟教授笑道:“纪先生这话说得有道理,我看这准备得也差不多了,南溪啊,你陪纪先生四处逛逛。纪先生,我列好的剧目你给纪局长先过目,有什么其他要求尽管开口。”
钟教授是南溪在北京学昆曲时的老师,起初她是在学校里无聊,读着一个谁也不知道将来能干什么的专业,败兴得很。磨蹭了两年,赶上肖弦去北京工作,到她学校里去看她,给她在电脑里塞了整一硬盘的电影电视剧和各类视频。好巧不巧,其中就有几场青春版的昆曲视频,南溪看得有点意思,搜到北京那所极著名的学府里有教授在开昆曲研习班,便兴冲冲地去报名听课,那授课的老师便是钟教授,年方三十出头,已是北地昆曲数得上号的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