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忍不住好笑,问:“结果呢?”
“结果……”纪晨阳思索良久,仿佛在寻找形容词,最后他笑笑,“觉得你很……中国。”
南溪一时疑惑,旋又笑道:“拜托,你也就出国读了两年书而已,装什么流落异乡的范柳原呢!”
“不,”纪晨阳摇摇头,仔细端详镜中南溪上妆后的模样,明丽大方中透出一股小儿女的妩媚态,活脱脱古戏文里走出来的人物,却又如此鲜活的出现在自己身旁。他一时词穷,不知该拿什么形容才好,踌躇半晌却又将方才的话换个说法重复一遍,“现在要找很中国的女孩,很难了。”
南溪不以为然,也不接他的话,纪晨阳却焦躁起来,他自忖已明示暗示过无数回,今天更是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南溪却总是毫无反应。换作以前认识的女孩子,还不等他暗示,但凡是未拒绝,个个便如饿虎扑食般杀将过来了。
纪晨阳初时还将南溪的表现归结为她“太中国”,太含蓄,他甚至认为这是自己一辈子没认识过含蓄型女孩的问题。毕竟,南溪也没有明确地拒绝他,不是么?
然而今天早上,他借着那机会想要吻她的,南溪那一脸的惊惧,好像他要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他也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年,知道这样的反应代表着什么,但凡南溪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念头,今天早上她的反应,都该是有些羞涩或惊喜的。
南溪所表现出来的,却只有惊恐和失措,纪晨阳失望至极,只觉得那一瞬之间他感受到的挫败,足以摧毁过去二十几年里所有大小成就所带来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