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目前尚无任何新的线索,我们认为调查已进入停滞状态。负责此案的探员正在寻求治安警员的帮助,希望获知有关类似案件或潜在嫌犯的线索。
博斯把这一页又读了一遍,希望破解隐藏在这份报告字里行间的真正意义。从报告里可以清楚地知道,不管档案夹里有没有相关的讯问记录,约翰尼·福克斯显然接受过伊诺和麦基特里克的讯问,而他的嫌疑也已经被排除了。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们没有为此写一份讯问报告?还是他们写了报告,而报告后来又被人从档案中抽走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是谁把它抽走的?为的又是什么?
最后,跟踪报告和其他所有报告里都没有提到曾在调查日志中出现的阿诺·康克林,这一点也让博斯心生疑窦。说不定,博斯想,被人从档案夹里抽走的还不只是福克斯的讯问记录。
博斯站起身来,去拿放在厨房门旁边的台子上的公文包,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私人电话簿。他手头没有洛杉矶警察局档案库的电话号码,于是就打了警局的值班电话让人转接过去。铃声响了九次之后,一个女人接起了电话。
“嗯,是博普雷女士吗?吉尼瓦?”
“你是?”
“嗨,我是哈里·博斯。今天早些时候我到你那里调了份档案。”
“想起来了,你是好莱坞分局的,查的是件老案子。”
“没错。麻烦你告诉我,那张登记卡还放在接待台上吗?”
“等一下。我已经把它归档了。”
片刻之后,她又拿起了电话。
“好了,我拿到了。”
“麻烦你告诉我,以前还有谁调阅过这份档案?”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档案里有些文件不见了,博普雷女士,我想知道它们会在谁手里。”
“好吧,最后一个调阅档案的是你。我说这个是因――”
“是的,我知道,那是约摸五年前的事情。在这之前或之后还有人借走过这份档案吗?今天我填登记卡的时候没留意。”
“好吧,别挂电话,让我看看。”他继续等着,她很快就拿起了电话。“好,我找到了。按照卡片上的记录,除你之外,这份档案只在一九七二年被借走过一次。那可真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当时是谁把它借走的?”
“签名的字迹很潦草,我认不出来――看起来像是杰克……对了,杰克·麦基利克。”
“应该是杰克·麦基特里克才对。”
“也许是吧。”
博斯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判断。麦基特里克是最后一个接触档案的人,可他调阅档案的时候离案件发生已经超过十年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博斯觉得自己被重重迷雾包围了。他不知道自己本打算在这里发现什么,但他期望的绝不只是一个二十多年前签下的潦草名字。
“好吧,博普雷女士,非常感谢。”
“嗯,你说档案里有文件不见了,那我必须写一份报告给阿古莱尔先生。”
“我觉得那没什么必要,夫人。也许是我搞错了,文件可能根本就没丢。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上次调阅档案之后再没人把它借走,文件又怎么可能会丢呢?”
他再次表示感谢,然后挂断了电话。他希望,自己努力装出的好心情能说服她就此罢休。他一边思考着案情,一边打开冰箱看了看,然后关上冰箱,走出厨房,回到了桌子边上。
凶杀档案的最后几页是一份“尽责调查报告”,日期是一九六二年十一月三日。按照警局的凶案调查程序,所有未破的悬案都必须在一年之后由一组新的探员进行复核。他们的职责是检查前面那一组探员有没有遗漏什么东西。但是,这个程序在实际操作中不过是官样文章而已。没有哪个探员喜欢找出同僚的错误,何况他们还有自己的案子要忙。在摊到“尽责调查”任务的时候,他们通常只是把案卷读一遍,打几个电话给证人,然后把档案送回档案库,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