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怀疑到老张头的？”卞志海带着求教的心态请教说。
白云清说：“一般来说，这样的工地，即使是晚上也会有人看门，凶手要想在这里作案，就是一个很大的障碍。这次怎么就那么巧，工地上一个人也没有？那些年轻人去看演出，这很正常。但如果连看门的人也离开了，就可能有问题了。凶手抓住年轻人外出这样的机会，然后把老张头调开，给自己创造了作案的时间。”
卞志海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方才我与现场的民工交谈时，民工们就讲，这几天他们天天晚上都去广场看演出，平时的生活太枯燥了。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回头一想，凶手肯定对这些情况作了细致的观察。”
“所以我说，凶手的智商很高。民工外出看演出这件事十分偶然，却被他抓住了。”
卞志海说：“可是他为什么选择今天呢？”
白云清随口答道：“他至少观察了三天，才最终下定了决心，所以说他办事是很稳的。”
说着说着，他停了下来，突然问道：“今天是几号？”
“4号，怎么啦？”
现场勘察工作结束以后，被害人的遗骨和各种随身物品被送到市局法医技术室，法医们希望能够从中确定死者的死因和身份。
当白云清赶到那里时，已是凌晨时分。检验室内灯火通明，冯柘正带着王川等几名助手在清理着死者的遗骨。检验台上，死者的尸身已被拼凑成形，淤血也已被冲洗掉了，但是，残缺的尸体仍然惨不忍睹。白云清强忍着欲呕的痛苦，耐心地听着冯柘的讲解。
“被害人为中年男性，身高一米六八，血型B，体重在七十公斤左右。根据牙齿的磨损程度和头骨冠状缝的愈合情况，可以推断此人死时年纪在四十五至四十七岁之间。另外，死者的其他骨头表面光滑，说明他不是一个特别强健的人。被害时，该男子上身穿白色长袖衬衣，套一件应该是米色的外套，腰系黑色金皮带，下身穿深色长裤，残留着商标，是‘犀牛王’牌的。脚穿白色棉袜和一双黑色皮鞋。上衣口袋里找到了几截‘苏烟’和人民币的碎片，还有一个一次性火机，保存尚属完好，火机上印有‘蓝天酒店’的字样。另外在裤子口袋里，装着一串钥匙，共五把，其中有一把是别克汽车的钥匙。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白云清赞许地点点头：“你们发现的线索比我想象中的多。”
“因为死者被搅拌的时间不是很长，所以还不至于完全无法辨认。”冯柘摆弄了下死者的遗体，指着那块残存的商标说，“‘犀牛王’的，不便宜啊，而且死者皮肤很白，应该不是建筑工地的工人。比较像是有较好收入，并且生活稳定的人。”
白云清点了点头，又问：“能不能提取指纹？”
冯柘叹了口气道：“死者的双手损毁严重，我们只提取了左手中指的完整指纹。”
正说着，王川拿着一张报告纸走了过来。她边走边说：“冯主任，化验结果出来了，死者生前曾吸入大量的乙醚。”
冯柘接过报告单，凑到白云清跟前，两人一起看了起来。
乙醚是种低毒性物质，主要能起到全身麻醉的作用。乙醚气体由呼吸道吸入人体后，经肺泡很快就会进入血液中，并随血液流经全身。一般情况下，几秒钟就会致人昏迷。
白云清点了点头，道：“死者是被人用乙醚致昏之后，又被放入搅拌机内的，是不是这样？”
“应该是这样。”冯柘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