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的死者3(5)

“嗯。”

“另一方面,有几个会员是被谋杀的,还有几个人也可以认为是被谋杀,虽然警方的结论不是如此。我提过艾伦·沃特森是在下班途中被刺死。”

“还有一个住在切尔西的家伙是被性伴侣杀死的,”我说,然后搜寻回忆想着那人的名字,“卡尔·乌尔?”

“没错。当然还有博伊德·希普顿。”

“那个画家博伊德·希普顿?”

“是的。”

“他也是你们俱乐部的成员?”

他点点头。“第一次聚会时,他说他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他把他公寓的墙画得像一片彩绘展示砖墙似的。当时他还是华尔街的一个实习生,听起来好像绘画不过是他的一种娱乐而已。后来,他辞掉工作,开了画展,才承认他一直很怕说出绘画对他有多么重要。”

“他后来很成功。”

“成功极了,他在东汉普顿有个面海的房子,还在特里贝卡区有一层最新型的公寓。你知道,我常常好奇,不知道博伊德那面彩绘砖墙变成什么样。他搬家前在墙上贴了几层白色壁纸,这样他的房东就不必整修了。现在不管谁搬进去,都拥有一幅原版的博伊德·希普顿的幻觉主义壁画了。只是谁会知道那幅壁画藏在好几层廉价壁纸下面。我想如果找得到的话,那幅画是可以修复的。”

“我记得他是什么时候遇害的,”我说,“五年前,对吧?”

“六年前的十月。他和太太去市区参加一个朋友的开幕典礼,之后去吃晚餐。回到市中心的那层公寓时,显然正好有小偷在里面。”

“我记得,他太太被强奸了。”

“强奸,然后被勒死,博伊德则被打死了。而且这个案子至今仍是悬案。”

“所以有三个人是被谋杀的。”

“四个。一九八九年汤姆·克卢南在他的出租车驾驶座上被射杀。他是个作家,几年来曾经有几篇短篇小说出版,还有一两个剧本在外百老汇上演过,可是他没法靠写作维生。因此写作之余,他还在一家运输公司打工,或者替一个没牌照的小工程公司做公寓整修。有时候他也开出租车,他遇害的时候,就正在开出租车。”

“这个案子也还没破?”

“我相信警方逮捕了一名嫌犯,不过我不认为这个案子能上法庭。”

这种案子很难破。我说:“三十个人,其中四个是凶杀案的被害人。我想这比你们其中有十六个人已经死去还要惊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马修。你知道,我小时候没听说过我父母亲有熟人被谋杀的。而且我不是住在南达科他州那种世外桃源。我在皇后区长大,一开始是在里士满区,然后搬到伍德海芬区。”他皱起眉头,“不对,我们的确曾听说有个熟人被谋杀了,不过我不记得名字。他在牙买加大道开了家杂货店,在抢劫中被射杀。我还记得当时我父母非常惊慌。”

“或许还有其他人也是被谋杀的。”我提醒他,“小孩子对这种事情不太有警觉,父母亲也会瞒着他们。现在的凶杀率无疑比我们小时候要高,可是自从该隐和亚伯的圣经时代开始,人们就互相残杀。你知道,上个世纪中期,五点区⑧有个叫老酿酒厂的大型出租公寓,后来公寓被拆时,工人从地下室扛出一具又一具的尸骨。根据估计,多年来,那幢建筑每天晚上都有一桩谋杀案。”

“一幢建筑?”

“嗯,那幢建筑相当大,”我说,“而且那个区环境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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