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炸了一样。医生曾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他,因为很多年前他突发过一次心机梗塞,虽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他毕竟也到了这个年龄了。
他嘴里诅咒着阿尔佛雷德,也咒骂自己在乔治面前让步。为什么阿尔佛雷德就不能跟所有人一样扮演好自己该扮演的角色呢?他凭什么就可以跳出原来的剧本呢?
他按了一下桌子底下的那个铃,不过几秒钟,就听到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请进!”
一个扎着很白很白的围裙,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女仆垂手站在门口听从恩里克的吩咐。
“给我拿一杯纯净水,然后通知萝西奥夫人,我想见她。”
“是的,先生。”
萝西奥拿着一杯水走进她丈夫的书房。但是一看到丈夫本人,她吓了一跳。他又变成了那个样子,有些时候他就会这样,就像一个奇怪的生物,眼神里尽是冷漠无比的光,就好像自己是个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人一样。
“恩里克,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进来吧,我们要好好聊聊。”
女人点点头,将那杯水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后坐在旁边的一个沙发上。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丈夫说话之前发言。她扯了扯裙子,好让下摆能够遮住膝盖,这个架势就好像在试图保护自己不在马上降临的暴风雨里受到伤害一样,因为她知道暴风雨马上就会在这个办公室里降临。
“在这个抽屉里”说着,他指了指桌子的第一个抽屉,“我保存着一把钥匙,那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我从来没有保存任何受牵连的文件,但是却有一些关于我生意的资料。要是哪一天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去银行然后将这些东西毁掉。何塞是绝对不能看到这些东西的。我也不希望你对他说任何过去的事情。”
“我永远都不会说。”
他死死的盯住妻子,似乎想要钻到她灵魂的深处去看个究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萝西奥,我不知道。到现在为止你是没有那么做的,但是是我在这里阻止了你。要是哪天我不在了的话……”
“你从来都没有理由抱怨或是怀疑我。”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现在,你给我发誓,发誓会按我说的去办。我不是为了自己恳求你,而是为了何塞。就让他这么生活下去吧。你要非常小心,一旦这些文件流失出去……我的朋友们就会知道,那么迟早就会有些事情发生。”
“他们会怎么我们?”女人害怕的说道。
“你甚至都想象不到的。我们有自己的规则、制度而且我们必须遵守。”
“为什么你自己现在不把那些东西毁了呢?为什么你不把那些我们本就不应该找到的东西消灭掉呢?”
“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有些东西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是不能丢掉的,但是在死了之后却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啊,也许我还比你死的早呢!”
“要是真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一旦要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将手放在圣经上对我发誓。”
恩里克将圣经放在桌上,威胁他的妻子将手放在上面。
萝西奥有些浑身发抖了,她觉得丈夫的请求更像是种威胁。
她将手放在圣经上面发誓说,要完全按照丈夫的意思去做。然后她又听了一遍丈夫的指令,这才发现她不仅要把银行保险柜内的文件烧毁,还要将这个办公室的一幅油画背后藏着的一个保险柜里的东西也都销毁掉。
等妻子离开之后,恩里克又给乔治打了个电话。
“您好。”
“是我。”
“有什么新闻吗?”
“我觉得你说的还是有道理。我们不能对阿尔佛雷德太过软弱,他有能力摧毁我们所有人。”
“摧毁我们?是他先破坏我们的规矩的。我也爱他,但是我们应该更爱他还是更爱我们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