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除了他的孙女,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绝望的人了。”
“不,他倒不是绝望,只不过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情罢了。”
“这更糟糕,人总是应该害怕某人的。”杜卡斯喃喃自语道。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孙女,而且他认为只给她留下一大笔钱还不够。他希望能让她找到他们已经付出多年心血去寻找的泥板圣经。他说那是他留给她的遗产。”
保罗?杜卡斯也许缺乏教育所赋予的最基本的常识和规范,譬如说不能将脚放到桌子上,但是他确实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所以他才能爬到这样的顶峰,所以他才会不费什么脑筋就理解了为什么阿尔佛雷德会有之前的种种举动。
“那个女孩现在可以对他还是一无所知”杜卡斯说道:“但是一旦他死掉了,她就必须要面对现实,而唯一能让她免除背上怀名声的办法就是将她变成一个有着国际知名度的考古学家。因此,他们才需要那个皮科特:他可以给他们带来正是他们所缺少的,业界的尊重。他们其实完全可以单独去将泥板圣经找出来,但是这样却不能把克拉拉从怀名声中解脱出来。换个角度,如果她参与道一个国际性的考古小组之中,而这个小组把圣经发掘了出来,那么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我真是非常奇怪,这个女孩竟然对她的祖父一点都不了解。”
“克拉拉还是很有智慧的,只不过她不愿意面对任何可能恶化她和祖父关系的问题,所以她宁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不要轻视了她。”
“事实上,我一点都不了解她。我手上倒是有一沓关于她的资料,她的好恶,她在旧金山的足迹,她的学校成绩等等,但是这一切其实对于了解一个人而言并不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从这次生意中,我学道了,调查报告是没办法战士出一个人的心灵和灵魂的状况的。”
亚什尔惊异于杜卡斯的深刻见解。他心中暗忖这个环球安全的总裁并不像他看起来那样简单,这个总裁身上其实还有相当的价值,尽管看到他那双脚摆在桌上,他的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涌起厌恶之情。
“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要跟一些朋友谈谈,然后准备一些文件让你好带给阿尔佛雷德。我的人会跟你一起走的。我跟他说,让他今天下午给你打电话,然后你们就可以慢慢熟悉一下对方。我告诉你了吧,他叫迈克?费尔南德斯?其实也无所谓,他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们去好好准备这次旅行吧。要是这次行动中遇到了什么事情,有点教训也不是件坏事。”
“他从来都没去过那?”
“去过,海湾战争的时候去过。但是那也并不是场战争,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了。那只不过是场展览,一场恐吓萨达姆的军事表演,同时五角大楼里的那些家伙可以把那些用纳税人的钱买来的兵器好好的找了个机会演练一下。他还去过埃及,但是,据我所知并不是考古,而只是看看金字塔,你知道的。“
亚什尔一走,保留就马上给罗伯特?布朗打电话,但是布朗看来不在办公室。他们让他打手机试试。果然,他正在跟几个美国大学的校长吃午饭,商谈下一年的大规模的文化交流系列活动。
于是杜卡斯决定晚点再给他打电话。
法比安觉得有些紧张。伊维斯说服他去伊拉克当先遣队,虽然自己热情洋溢的答应了,但是两天的时间又是要组织准备工作又是要拿到各种等级的签证实在是有些不够。
他已经组成了一个二十人的小组,虽然人数不太够,但是实在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哪怕是愿意在伊拉克面临一场大战的前夕奔赴那里,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进行挖掘工作的人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场疯狂的行动,但是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旅途中倒是应该下上几场如此疯狂的暴雨。
刚刚答应跟他一起去挖掘的五个女学生中的一个给他打完电话,她答应要去工作两个月,到了圣诞节就要回来。她给他推荐了一个朋友的朋友。这个男孩是个波黑人,她说,他刚刚到马德里准备开始学习,身上了无分文,所以一听说有一帮疯狂的人要去伊拉克搞发掘,而且报酬很高,立刻就问她是不是可以带上他一起,不管让他干点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