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叫人拿跑了,”我说,“昨天晚上在我送你回家之前,我已经找了。说不定被布罗迪拿去了,布罗迪的事你没有骗我吧?”
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说,“你不用再去想它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到这儿来的事,不管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来的事都别说。连维维安也别告诉。干脆把到这儿来的事忘掉。什么事都由莱利替你解决吧。”
“你不叫——”她刚开口说,马上又停住了;她使劲点了点头,同意我给她出的主意,也许是暗自赞赏刚才她脑子里的一个什么想法。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乎变成黑色的,像自助食堂里餐盘那么浅。她打定了一个什么主意。“我要回家去了。”她说,就像我们这时正在喝茶似的。
“好吧。”
我没有移动身体。她又向我递了一个媚眼,便向房门走去。她已经把手放在门把手上了,这时我们两人都听见外面有一辆汽车开过来。她望着我,眼睛里出现了两个问号。我耸了耸肩膀。汽车停住了,正好停在这所房子门前。恐惧使她的面孔扭曲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门铃响起来。卡门回过头来,从肩膀上盯着我,手使劲攥住门把手;因为害怕样子变得都有些滑稽了。门铃不断地响着。又过了一会儿门铃不响了。一把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了一下;卡门一下子从门前跳开,僵立在那里。门嗖地一下打开了。一个人敏捷地走了进来,但马上就站住了。他不出声地盯着我们两个人,神色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