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游戏中的女孩(5)

原来,田娜确实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是大二时的一个晚上,晚自习结束后,她去学校外面的夜市买夜宵。学校后门的夜市在一条小马路上,摊贩很多,形成了一个小集市。正在采购的时候,某个摊主和一群流氓发生了争执,情急之下动起了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田娜也混在其中。这时,警察赶了过来,流氓一哄而散,马路上一片混乱。有个流氓狗急跳墙竟然冲过来一把抓住了田娜当人质,当时手中的刀就架在了田娜的脖子上。事发突然,警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歹徒顺势就架着田娜进了一条黑咕隆咚的小弄堂,然后就溜走了。

“当时你有什么样的反应?”方晨问道。

“当时我的脚都软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里面全是空白。特别是那把明晃晃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那种冷飕飕的感觉我现在都能感觉到。”田娜的面色惨白。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后来警察来了,把我送回了学校。我病了好几天,可是随后就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我被歹徒非礼了,我的男朋友当时也和我提出分手。”田娜的声音有些哽咽。

“当时歹徒还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吗?”方晨狠了狠心问道。他知道这么问有些残忍,但是他还必须这么做。生理上的伤口缝合不好的话会感染,会难以愈合。同样,心理上的伤口也必须得到正确的缝合,哪怕必须重新割开使对方再次感到疼痛。

田娜求饶似的望着方晨。方晨坚定地朝她摇摇头,“田娜,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为了帮助你摆脱那个人,你必须告诉我当时的情况。”

“他 还摸了我,还亲了我,还说今天老子没时间了,以后我一定会回来好好和你亲热亲热。”田娜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然后就“哇”地哭了出来。

“哭吧,尽情地哭吧。”方晨把纸巾盒子推了过去。哭泣也是一种治疗。田娜的心理问题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是由异乎寻常的威胁性或灾难性的事件或处境所引起。患有这种障碍的人会反复重现创伤性的体验,对与创伤性事件相似或有关的情境进行回避。比如说会反复做相关的噩梦;会出现触景生情的痛苦;甚至会发生与创伤性事件和内心体验相联系的幻觉;轻微的刺激就会使其惊恐不安。如果事后她能够得到同学和朋友的关心鼓励和支持,那么她很快就会恢复,根本就不会把痛苦持续那么多年。但是他们却落井下石,尤其是她的男朋友在她最需要帮助和安慰的时候还对她造成了双重的打击。如果说残忍,那么最残忍的就是田娜当时的男朋友。方晨在心中狠狠地骂着。

为什么田娜开始谈恋爱时,那个人就会出现?一方面的原因在于那个歹徒当时的那句话 “我一定会回来”,这句话给田娜的印象太深,一直在她的心中萦绕,造成了重大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大学男朋友的影响。由于当时他主动和田娜结束了关系,给田娜造成了一种错误的认知,就是因为他误会自己被非礼才导致自己被抛弃。所以她的潜意识里也很害怕,担心自己过去的经历会被现在的男友所知晓所误会,再一次受到伤害。

“田娜,你这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例如地震、海啸、9·11事件等都会造成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只要你能够耐心地听从咨询师的教导,克服这个困难是没问题的。”方晨鼓励道。

“方老师,我真的可以治好吗?”田娜的哭泣声停止了,希冀地看着方晨。

结束了第二次会谈,方晨又陷入了思索当中。现在提的一些建议只可以暂时缓解表面情况,怎么解决根源问题还需要斟酌。

五天后。

“这几天你的情况好点了吗?”方晨关切地问。

“这几天感觉好了点,不过那个人还是偶尔会在晚上做梦时出现。”田娜说道。

“田娜,你有没有和现在的男朋友交流过?”

“我们已经分手了。”田娜给出了一个比较遗憾的答案。

“对了田娜,我记得你说过,那个歹徒曾经说过一定会回来,是吗?”

“是的。”提到那件事情,田娜又开始颤抖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歹徒不会再回来了呢?”方晨提问道。

“不会回来?”田娜狐疑地抬起头。

“你相信有鬼吗?”

“不相信。”对于这个问题,田娜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那好,我告诉你这个歹徒已经死了,不会再出现了。”方晨认真地说。

“方老师,你这不是开玩笑吧?”田娜惊讶地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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